薛老三却是动也不动,边嚼着猪肉,边按着手:“坐下,坐下,一只熊瞎子,闻着香味儿过来的而已。”
他感知力惊人,密林还未响动前,他就察觉到了是只笨熊。
果然,不久,一只体型庞大,足足上千斤大小的黑熊,便从密林深处,现出身来。
那熊恐怖霸道的身躯,宛若小山,身长达到恐怖的两米余,简直就快撵上熊类中体型最庞大的棕熊了。
那熊昂着个鼻子,直直朝这边寻来,一步步踏得极缓,姿态酣然,似在梦游。
见了这黑熊,戴裕彬吓得满脸惨白,不住以目示薛向,让其快走。
一边的江方平却还镇定,小声道:“小戴别担心,这熊瞎子传说中凶狠猛恶,其实性子温顺,除非饿极了,一般不会袭击人类,这熊瞎子视觉和听觉都不成,就是嗅觉惊人,我猜它寻过来,定是咱们首长炙烤的这堆野味,实在是太鲜美了,让香味儿传得远了,才引来了这吃货。”
“方平,知道的还真不少嘛,这是真要干导游啊。”薛向笑着打趣一击,随手便将手中那啃了一半的猪腿,朝那黑熊扔了过去,“掏了你的蜜,今次的午餐算你入了一股。”说话儿,便又招呼江方平,戴裕彬赶紧享用美食。
见薛向大模大样,再看那黑熊果然住了脚,埋头朝那猪腿啃去,江方平彻底放下心来,便坐了下来。戴裕彬虽然稍稍心安,可眼前到底有这么个恐怖的大家伙。如何能坐得住,便站着,对付起了那只没吃完的桂花鸡,他心有挂碍,此时,美味入口,哪里还有先前的感觉,直如嚼蜡。
江方平虽然先前劝着戴裕彬别怕。其实,他自个儿心中也是惴惴,毕竟,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更何况,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谁真玩儿过这种实践。
独独薛老三心无挂碍。敞开肚子,对着那头金黄的烤猪,大快朵颐,时不时,还招呼江、戴动手,这两位哪里还有胃口。一来,一只鸡,一只兔,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常的食量,二来。旁边守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吓也吓饱了。
见二人死活不伸手。薛老三又扯下两个猪蹄儿,朝那边的黑熊扔出一个,笑道,“你这夯货倒是好运气,入了小股,这分红分得可霸道,便宜你了。”
那黑熊吃得欢喜,见又来了美食,乐得仰天打了个响鼻,还冲这边刨了刨爪子,倒像是在作揖,瞧得三人忍俊不禁。
一只四五十斤的烤猪,薛老三吃了两条猪腿,剩下竟都便宜了这黑熊。
原本,以他的食量,也只是半饱,奈何江方平,戴裕彬在侧,再吃下去,也实在有骇物议,也只好住嘴。
一餐饭吃完,已是下午一点半,薛向抬手看看表,咕噜一口,喝掉最后一口青稞酒,便站起身来,招呼二人出发。
不曾想,他二人没走几步,那正霸着正头烤猪猛啃的黑熊,近也爬了过来,又仰着脖子,冲三人嚎了一声,这才撅着肥屁股,摇了回去,继续大快朵颐去了。
绕出这片密林,地势又陡峭起来,又行了半个多钟头,植被渐稀,回首望去,身下竟是郁郁林海,显然三人已经行得颇高了,快到了半山腰。
“方平,裕彬,这玉女峰虽然植被茂盛,动物众多,野趣天生,可终究有些平凡啊,只怕此地要发展什么旅游经济,有些难度啊!”
薛向这一路游走,可不是在瞎走,脑子里可是时时都在盘算,可沿途确实没见着什么了不得的景观,总不能届时,把人领来了,叫人钻山林子吧。
戴裕彬笑道:“首长,这你可小看这玉女峰了,你道当你蜀主孟昶为何给花蕊夫人在咱德江修一座园子,正是为了玉女峰啊,玉女峰的美景全在六盘水,有道是,云烟雨雪银河虹,玉尘冰湖珠帘栊。万象变幻那足比,若涉拟议旨非工。古人可是给这玉女峰的白龙下玉津写过诗的。”
“着啊,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儿,我每天在窗外对着这玉女峰的奔腾瀑布玩赏,怎么今儿个转入此山中,却云深不知处了。”薛向重重一拍巴掌,埋怨道:“方平,你这路是怎么带的啊,有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不去?”
江方平苦笑一声,道:“首长,入山前,没听那做买卖的老农交待么,让咱们千万别去六盘水,说那处多水源,是许多大牲口解渴的地方,所以,咱们就在外围转转就成了。”
“不成不成,咱来干什么呢,不就是实地考察嘛,有好地方,却不得去,那咱还不如不来。”薛向摆摆手,说道:“我看这山里的大牲口,确实和那老农说得一般,不像缺食的,用不着小心翼翼,走,领我去六盘水。”后边那句话,却是没说,就是有饿了肚子的神龙,我薛某人也定护你们无恙。
听薛向如是说,江方平知他定下了主意,便不在劝说,折步便朝西行去。
行了小两里,竟寻到一处两山相夹的甬道,侧耳倾听,隐隐有虎豹雷音,不待江方平分说,薛向便知这定是巨瀑下击之声,赶紧抢走几步,上攀百余米,登上一片巨石,视线陡开,但见西南方数百米开外,一条宽约五十米的瀑布,从六十余米高的悬崖绝壁上下,飞流直泻石潭,发出震天巨响,如千人击鼓,万马奔腾,声似雷鸣,远震数里之外。
这耀人眼目的瀑布,可不就是他此前在办公室窗前,瞧见的那条玉龙么?
“水由溪上石,如烟雾腾空,势其雄厉,所谓珠帘钩不卷,匹练挂遥峰,具不足拟其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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