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次,薛老三竟亲口吐出了分手的话,让小妮子证实了这种揣测,当时,她大哭大闹,让薛老三败退,也不过是暂时将此事终止。
尔后,她再也没找薛老三,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生怕薛老三又再抛出这个话题。
这段日子,她就苦苦煎熬着,不知道如何是好,脾气也一日暴躁过一日,惹得全盛世集团上下,人人振怖,个个小心。
也正是有这么番缘由,薛老三方才吐出那句话时,小妮子才会百感交集,喜极而泣。
一直以来,都是她想给薛老三生个孩子,薛老三却不如何热衷,今日,薛老三竟然主动提及,一切担忧,一切焦虑,自然而然,烟消云散。
叮铃铃,
柳总裁正又哭又笑,不可开交,电话再度响起,接起电话,不待出声,便听先前那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莺儿,我爱你。”
短短五字罢,那边的薛老三倒似偷着油的老鼠,便刺溜一下,逃走了。
小妮子简直甜得要晕倒了,跟薛老三快八年了,这呆子何时像今日这般浪漫过呵。
心结一解,柳总裁心花怒放,哼着老掉牙的“刘三姐对花”,迈着轻快地脚步,从会议室步了出来。
一路上,脚步轻快地几乎快压不住了,恨不得学了得意的小孩一蹦一跳,瞧得满楼层的工作人员齐齐傻了眼,以至于皆忘了朝这位此间的女王行礼问好。
却说薛老三放下电话。心头也陡然一松,像是了却了什么心事一般。
的确,今日卫兰之事,对他震动很大,小妮子已经辜负了,两人要分是千难万难,既然如此,还不如想着怎么对她好是正经。
想来想去,薛老三也有了些眉目,对一个女人。尤其是和爱人两地分居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爱情的结晶——孩子,更能寄托思念,调剂生活,排遣寂寞呢。
正是出于如此考量。薛老三才有了那番话。
结束和小妮子的通话。薛老三又往家里去了个电话。如今这钟点儿,家里应该正在准备晚餐。
果然,小烦人精接了电话。就惶急说,在吃香肉火锅,边汲汲着嘴皮子哈气,边不耐烦地婉转规劝薛向快些挂电话。
经历了上次被薛向的反纠缠后,小家伙可是怕了薛向,生怕大哥又扯住了自己,问学习问生活,真真是烦得不行。
说来,这也正常,她小丫头,眨眼就快十二岁了,算是少女了,正是叛逆期,哪里会黏大人,巴不得大人不管了自己才好。
薛老三暗啐道,小没良心的,给你贡献了这些年的美食,给你当了这些年的枕头,都是白吃了么,白压了么,小白眼儿狼。
薛向心中酸涩,却不会真纠缠她,招呼她叫来了苏美人,便放她去了。
苏美人果然和小妮子一般,接了她电话满心欢喜,言说先前正在厨间配调料,又道香肉是雷小天送来的,烫火锅真是鲜美,还问薛向道,这香肉到底是什么肉。
薛老三悚然大惊,暗怪麻雷子没事儿找事儿,这香肉明明就是狗肉,他可记得苏美人不止一次跟他控诉,人类吃狗肉,极不人道,若让苏美人知道自己吃的是狗肉,那还不得吐个三天三夜。
他赶忙掰扯一句,说这香肉就是一种用青草喂养出来的菜猪肉,肉质细嫩,鲜美,烫食尤其香甜。
遮掩过此事后,薛老三又问了家里的情况,又软语关怀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他这边刚放下电话,戴裕彬便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首长,您试试,我也不会选什么牌子,就看着像您平时穿的颜色,大小,就凑合拿了一套,另外,半道上见着卖熟狗肉的了,老远就闻着香味冲鼻子,我就捞了五斤,又在路上顺了两瓶老白干,五斤煎饼,咱俩晚饭就着这个,对付一顿如何。”
“那还有啥说的,不瞒你说,我还正想着狗肉这口了,方才给家里去电话,家里边正吃着狗肉,可馋坏我了。”
说着,薛向接过戴裕彬递来的衣裤,就手就换了,大小正好,质地也是一流,显然是用了心的。
对戴裕彬这个秘书,薛向是再满意也没有了,踏实,细心,单凭眼下这事儿,就能看出,这位定然是怕晚餐时,自己跟那帮官僚见面,为下午的宣讲会上挨批的事儿,遭人奚落,才特意在外面买了食物。
薛向方换上衣裤,戴裕彬就把两张单人床中间的小黄木立桌,给拖到了中间打横,接着,便一个袋子接一个袋子地摆了开了,方把扎得严实的盛狗肉的方便袋打开,浓浓的肉香便扑面而来。
薛老三也不客气,到跟前坐下,招呼也不打一个,抄起筷子,就开吃了。
戴裕彬知晓薛向饭量惊人,干货足足买了十来斤,他自己吃了斤多,陪着薛向喝了半瓶酒,就饱了,剩下的九斤多干的稀的,被薛老三一扫而光。
吃完饭,薛老三拍拍肚皮,便在床上躺了,“裕彬,我今儿犯困,先睡了,你收拾完这个,出去走走,溜溜,省城的夜景还是不错,不必跟我这儿干耗。”
戴裕彬将方便袋塞进了垃圾桶里,边擦着桌子,边道:“首长,我也不想出去转,明天还一堆事儿呢,我打个电话联系下老李他们,看他那边安排好没?”
薛向猛地坐起身来,“是了,是了,我说有什么事儿,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原来是这个呀,你赶紧打,现在就打,如今形势严峻,老李那边可千万不能掉链子,问问他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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