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转向的刘副部长,压住惶恐,抹抹冷汗,呆坐半晌,始终想不出煌煌左部长怎么会和一部小小电影扯上关系,没奈何,赶紧拨通了左部长秘书小李的电话。
小李原就好奇薛向缘何给左丘明来电,奈何左丘明不说,他也不好打听,待刘昌明的电话去到他处,前后一联想,立时就明白了究竟。
当时,在电话里,小李就连声赞叹刘副部长好胆量,真个是什么邪都不信,直讽得刘昌明后脊梁发寒。
刘副部长小意攀扯半晌,小李才道出究竟,待听到今次惹着的竟是那位传说中的贵公子,刘副部长险些没抽冷子死过去。
瞬时,刘副部长就想起了关于那位贵公子的传言,越想,心愈惊,胆愈颤,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位对敌的辣手无情,生怕今次就轮着自己遭厄。
还是那小李秘书有意做人情,替刘副部长分析了左丘明的态度,进而推测出了那位贵公子并无下死手的打算,刘副部长的三魂六魄,才回了一魂一魄。
紧接着,刘昌明就忙活开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刘副部长自然知晓如何应对,先是一个电话解了《世外高人》的封禁,又急急拨通了峨眉制片厂孙厂长的电话,没口子畅谈那压根儿不存在的旧谊,直谈得孙厂长莫名其妙,直到挂电话,孙厂长都没明白他这老对头今次到底抽得哪门子疯。
数分钟后,秘书小韩冲进门来,冲他汇报《世外高人》解封的消息,孙厂长的疑惑立时到了顶峰。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想打电话回去问刘昌明,他又抹不开这个脸,细细品味刘昌敏方才的言辞,偶然提到的让自己替他在薛专员面前美言几句,孙厂长才勉强摸着些脉,抓起电话就给李老汉拨了过去,询问李老汉有没有薛专员的消息。
遭遇薛老三没头没尾的挂电话,李老汉正对薛老三一肚子火儿,逢着孙厂长问询,这满腹的火气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对着孙厂长就大斥薛向之非起来。
不成想,他刚骂道“姓薛的大言不惭,说什么解禁是小事儿”,孙厂长立时高声喝止,急问他薛向的电话号码,紧接着,便撂了电话,再度让李老汉说了个半截话。
几经转折,孙厂长联系上了薛向,才有了此刻的这么一出。
“…………好说好说,您放心,原来跟您签的协议,我方绝对遵守,那笔钱我保证一分都不会动,您什么时候要,只须招呼一声,我立马给您送去……改天,改天一定给我个机会,我请您吃饭……”
孙厂长简直化身话唠,唠得薛老三快骂娘了,直到听出薛老三的不快,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结束了和孙厂长的电话,陈、李二人又来相请。
而薛老三来得匆忙,原本,该亲力亲为的结算农民工钱的事儿,都托付了出去,虽然料定必然无碍,可心中总也不放心。
再者,云锦草创,诸事不安,更有张彻,蔡京一帮人虎视眈眈,伺机捣乱,薛老三又如何能安心在此饮宴。
再三婉拒,陈,李二人才勉强松口,最后,逼着薛向定了个相聚的日子,又送了两三里,这才放薛向离去。
跨上自行车的时候,天边的夕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暮色却未降落,漫天的霞彩,布满西天,苍劲的晚风似乎从yu女峰巅上吹来,冰冰凉,请爽爽,振动发梢,摇曳衣角,吹入毛孔,激得人通体舒畅。
薛老三好久都没这般闲适了,车行不慢,晚风更急,他驾艺奇绝,无须看路,也能风驰电掣,就这般,载着一襟风,在绿波里穿行,闲看晚霞,静待秋月,骑着骑着,思绪也飞张了。
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自然是那人的小家伙,尔后,娴静的小晚,闷骚的小意,方正的大伯,挚爱小妮子,傲娇俏媳妇,木呐的康桐,诸多形象,纷至杳来。
想着想着,忽地,一道碧绿的影子忽然也飞了出来,杏眼鹅脸,蹙眉翘指,似乎正指着自己斥责,没多会儿,这碧绿的影子一转身,纤腰如束,丰臀如瓷……
哗!
薛老三赶紧甩甩头,一把扯开领口,晚风鼓入,燥热顿消。
好容易逐走那道诱惑的绿影,薛老三不敢弄险,调转意念,盘算起自己的仕途来。
总体说来,他对自己如今的境况,并不满意。
虽然二十四岁,做到享受副厅级待遇的行署专员助理,无论如何不能说失败。
可真和京中部委机关的青年才俊们的升迁速度比起来,即便是不与同侪的江朝天,时剑飞相比,也只能算是混得惨淡了。
更何况,他薛老三还自负一身功勋。
而除了对官位不满意外,薛老三细细盘算了一下自己如今在德江的处境,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薛老三自问不是容不下共和国特色官场文化的,更不是高洁不染,不能和光同尘,可要他毫无底线,毫无原则地跟周道虔,孔凡高之流低头,那是提也休提。
毕竟,人还是得有些骨头,有些坚持的,即便低头,能博得善于团结同志的美名,走上仕途的快车道,可心肮脏了,动力消失了,这条仕途之路,于他而言,也就没有意义了。
想想自己这臭脾气,薛老三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思忖半晌,他心思逐渐清明!
自怨自艾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困顿方过,他便开始考量如何在德江冲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要在德江的政治版图,占据一席之地,单靠和周道虔、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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