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瓶吹,我看是你吹吧!”黄思文腹诽一句,压根儿不信薛老三的话,但却不好做周道虔的主,只移目看去,示意周道虔自决。
周道虔虽料定薛老三绝无如此酒量,但素知薛老三刁钻古怪,若贸然应了,没准儿被这家伙装进套里,上下不得,一时间却是不好接口,可再看黄思文那眼色使得都赶上飞眼了,这个面子不卖也不成,瞅见一边的古锡名,心中有了底,笑道:“薛向啊,不带你这么小看人的,只要你敢敬,我就敢陪!”
“爽快!”
黄思文重重一拍巴掌,“还是周书记有力度!”说话儿,回眸盯住了薛老三。
薛老三倒也干脆,抬手就近取了一瓶儿,仰着脖子,咕噜咕噜,三下两下,一瓶酒便被清空了,麻利得赶上往地下泼了。
黄思文目瞪口呆,若非这瓶酒是他亲自开启的,他真要怀疑这里头原本有没有酒。
“老子就知道是这样,妈的,晦气!”
周道虔深深腹诽一句,重重扫了一眼古锡名,后者一张脸瞬间青紫。
可领导都明确地表明了意思,便是拼命,那也得挺住,这便是做秘书的宿命。
“薛书记,周书记最近劳累过度,不宜过量饮酒,这瓶酒,就我代回了。”
说话儿,古锡名就开了瓶酒,死命朝喉咙灌去,还未及半,猛地顿了瓶子,捂着嘴巴。便朝大门狂奔而去,未几。便听见门外哇哇的呕吐声。
闹了这么段插曲,一帮人不仅酒意大消,便连食欲也没了,动了几筷,早早就丢了碗。
事主反倒跟没事儿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依旧胡吃海塞的不亦乐乎。餐到半场,这家伙酒意也起了,自斟自饮起来。
薛老三这一顿风卷残云,简直看傻了众人,见过大肚汉,可谁都没见过这般凶猛的,桌上十多盘菜。三分之二都落入了这家伙肚里,非但如此,他还干了三碗干饭,六瓶酒,简直就是饭桶加酒缸的混合体。
便是早见识过薛向酒量的卫美人,也被这家伙的肚量惊呆了。
吃罢饭。卫家三口子收拾着桌子,周道虔,孔凡高早有告辞之意,话里话外点了数次,意思是希望黄思文一块儿跟着走。找个地方娱乐娱乐。
可黄思文今儿是来办正事儿的,这些人夹在中间。别说办事儿了,便连想拍未来丈母娘马屁的机会也没寻到,这会儿,又如何肯轻易离去。
黄思文不愿走,周道虔,孔凡高自然走不了,这可是难得和二号首长套近乎的机会,至于薛老三大吃二喝完,自顾自泡了杯茶,翘着二郎腿,捡了报纸,惬意地开始了餐后休闲,简直将周、孔、黄三人作了空气。
黄思文几次忍住没强行赶人,可手表上的走针咔咔走着,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黄大秘再也忍不住了,道:“薛向啊,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娱乐几局。”
只要说“娱乐几局”,蜀中人都明白,这是叫打麻将。
蜀中人爱玩儿,最火爆,痴迷的,还得属这麻将,后世蜀中麻将也是鼎鼎有名,因为蜀中人的这个爱好,后世九十年代初的全国抓赌,在蜀中也没得到很好的执行。
这年月,蜀中人打麻将更是随处可见,大街小巷,随处可见麻将摊儿,蜀中人民的这个爱好,自然很好地影响了蜀中的官场娱乐,没奈何,干部也是出自群众嘛。
而黄思文招呼薛老三娱乐的意思也很明显,并非是真想和薛向乐呵乐呵,而是变相赶人,只要届时,让薛老三输得清洁溜溜,不信他还好意思赖在这儿。
至于,黄思文缘何有此自信,道理就太简单了。
其一,他黄某人纵横麻坛多少年,跟着蔡书记也算是见过大阵仗的,自问是历炼出了真本事。
其二,周,孔二人也是老蜀中了,想必牌技不差,有他二位这有心人做牌搭子,就是赌神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其三,姓薛的是京城人,会不会麻将都两说了,上来还不是只有送死的份儿。
却说黄思文一句说罢,见薛向没接茬儿,有道:“怎么,薛向同志该不是不会玩儿吧,这我可得批评你了,来蜀中工作,要搞好干群结合,最离不开的就是麻将,有人说搓麻是赌博,我可不这么认为,这可是一项比拼胆量,体力,智力的全面运动,老首长还爱玩儿桥牌呢,谁敢说那是赌博?”
“黄处长,你可小看薛向同志了,他可是京大高材生,麻将说穿了,不过是数字游戏,哪里难得着人家。”
孔凡高这一句接的天衣无缝,和黄思文前逼后夹,将薛老三掉在了半空。
黄思文趁热打铁道:“我明白了,薛向同志这是怕输钱啊,没事儿,待会儿咱们玩儿小的,赢了也退你!”
这句话,黄思文说得由其大声,似乎生怕厨房那边听不见,其用意也简单,无非是给薛老三在卫美人面前上眼药,一个怕输钱的男人,该有多没品,简直不言而喻。
“行,既然老黄你说了,我就奉陪一回,谁让你初来乍到,我得尽地主之谊呢,不过,我有言在先,玩儿小了,我可不来,一毛两毛的,弄一荷包有什么用,连过年给孩子发压岁钱都不够。”
说话儿,薛老三便丢了报纸,一口将茶水饮尽。
薛老三同意了,牌桌很快就支开了,蜀中人爱玩儿麻将,果真不假,卫阿姨这两口之家,竟然都是赌具必备,且是上海的红木麻将,和梨花木嵌绒麻将桌,比吃饭的桌子都金贵。
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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