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位黄主任费了偌大心机,凑出这五桩案子,决计不是为了恶心恶心他薛某人,更不可能幼稚到认为通过这种越级派遣任务的方式,就能从自己手中夺走对督查室的实际控制权。
可不是为此,到底为何呢?薛向有些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薛向就懒得想了,反正在他看来,这准不是好兆头,那位黄主任定有后手。
不过,眼下,不管是何等后手,薛老三都懒得管了,收拾掉姓曹的那帮人后,他就没指望今后能有消停日子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是而已!
落定心思,薛老三开始翻阅手中的文档,只是一些督查室经办的案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什么电视机厂和电力局的、供销社的sān_jí罗圈架的调解啦,南汇县的田产纠纷,引发的宗族械斗啦,要说事儿都不算小,可放诸堂堂明珠一市,可以说都是鸡毛蒜皮了。
这些案件,大部分都是几位副主任和督查专员,牵头就解决了的,小部分,督查室的两个科室的科长出马,就能搞掂。
现在,放在薛向案头的正是搞定后的结论报告,只需他薛主任览阅后,签上大名,便可上报办公厅。
因着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再加之督查室的几位领导都是个中老手,结案报告写得滴水不漏,细细阅览一遍,薛老三便逐一附上了大名。
五份文档阅毕,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半钟头,瞅瞅已经快十一点了,于薛老三而言,这个钟点儿,差不多就是下班的时间了。
伸个懒腰,拾了茶筒里的大红袍,泡上一杯,待荼沉底后,薛老三便抱了茶杯在屋内晃起了身子。
熟料没晃几步,桌上的电话响了,拾起一听,正是薛安远。
“哎哟喂,这不是薛部长嘛,这话儿怎么说的,您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侄子啊,我算算,算算啊,都小半年呢,也没见您给我电话,去电您不接,听您侄儿媳妇说,您老先生这几个月是家在京城,身在天山,都没见您影儿呢,都忙活些什么呢,忘了,忘了,军事机密,哪里是我这等闲杂人事该打听的……”
确实,自从薛老三来明珠后,他和薛安远还没联系过一次,倒是和许子干、安在海这两位,没事儿就挂个电话扯上半天闲篇儿。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如今的薛安远,可不再是曾经主管一地的军方大佬,而今,他已然荣升政局委员,军委秘书长、国防部长,位高爵显之余,身上的差遣较之曾经,不知重了多少。
原本,在岭南军区时,薛安远已然经营日久,麾下可用之才无数,管事儿虽庞虽杂,可只需托付到人即可,而如今,薛安远的职权,较之岭南之时,扩充了十倍有余,先不说那个顶顶重要的政局委员,就让他参加会议的次数多了一倍,也不说那个军委秘书长,实际负责了军委日常的绝大部分工作,单是那个国防部长,就能让薛安远在飞机上安家。
却说薛向一阵霹雳炮的打趣罢,那边终于传来薛安远爽朗的笑声,笑罢,便听他道:“你小子也是当过县委书记的人了,到今儿个,怎么还是幼滑小子模样,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听说你小子遇到些麻烦,我这儿告你一声,有些人有些事儿,想不理就不理,虚礼恶俗岂是为吾辈所设,事关正义,法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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