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百多人的队伍,全用一色红装饰,入眼就气势极浓,再加上这吹打班子实在给力,整出的动静儿不下于打雷,又在最繁华的长安街演了这么一出,实在是惊世骇俗。
霎时间,全场十多万人都瞧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剧团又出了新戏,趁着大过年的,现场排开了。
可存了这念想的,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什么时候天宁门前准演大戏了。
送亲的队伍,就这么得得瑟瑟穿广场而过,留下议论声无数。
“我说这是紫禁城里哪家姑娘出嫁啊,这阵仗真赶上皇帝嫁公主了,这热闹是热闹,可太扎眼了!”
“你知道什么啊,老古董,这都啥年月了,都改革开放了嘛,还老一套思路,人家愿意怎么折腾是人家的事儿,谁叫人家出得起钱呢,按您这说法儿,还跟过去似的,大伙儿一块儿穷,一点新鲜事不许见,那日子跟死水似的,又有什么滋味!”
“什么什么滋味,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搞特殊化!”
“得叻,您回家跟您孙子聊去吧,老古董,南大街还有跳霹雳舞的,你老王头咋不去骂,我瞧你就是瞅着眼红!”
“别争了,别争了,没瞧见人家闹腾半天,公安连个影儿都没有,大伙儿,散了吧,散了吧,老天桥的庙会又开了,咱赶紧着啊……”
议论来得快,熄得也快,薛向隐在人群里,听了半晌,也就放下心来。
不错,今天的阵仗,就是他折腾出来的。
一是为了灭灭母夜叉的威风,出出胸中的那口恶气;二还真就是为了风风光光的把康美枝嫁出去。
因为,他昨晚就给东来顺去了电话,打听清楚了姓陆的还真在那儿摆了四五桌酒席,摆明了陆家人是认准了康美枝是不敢上门。
当时,薛向一听到这酒席桌数,蹭的一下,心头的火苗子就蹿起来了。
陆家人这摆明就是要打脸,且是做了两手准备啊。
一是,算定老康家的人不敢来,这婚是结不成的,毕竟若真当结婚办,哪家门第再寒酸,也得凑个十来桌亲戚吧,更别提他陆家还算是门第不错的官宦,四五桌酒席纯是为了应付;二呢,摆开这阵势,就是防着康美枝真就到场,届时,老陆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正好再来个聚众打脸,狠很羞辱康美枝。
薛老三当时听了东来顺许经理的准信,心里就炸了,他昨个儿虽然已经筹备好了方案,要弄出点儿动静儿,可他万万没想到姓陆的竟然这么张狂,若是这一巴掌不狠狠抽回去,他薛老三栽面儿事小,以后康美枝就算嫁过去,岂不是要让母夜叉往死里欺负。
计较已定,薛衙内就顾不得什么含蓄低调了,当晚就召集昨个儿在老莫喝酒的雷小天几位一商量,立时便有了今天的泼天似的动静儿。
当然,薛老三不会不考虑到影响和风评的问题。
不过,如今已经进入改革开放第五个年头了,婚嫁阵仗,尤其是在四九城早兴开了排场,甚至已经有了似模似样的婚庆公司。
再者,今次又不是他薛家嫁女儿,就是有想构陷他薛家的,也得拿住把柄才是。
就这么着,一出大戏,直接在天宁门广场拉开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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