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孙汉香是没心情睡了。
好不容易哭地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总是会梦里见到被其他囚犯打的伤痕累累的妮妮向她哭诉为什么要牺牲她的……
从噩梦中惊醒，孙汉香再也睡不着了，凌晨三点穿上衣服就去找楚潇潇。
彼时的楚潇潇还在睡梦中。
因为孙嘉华的情况转好不少，她又回自己的酒店房间睡觉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睡梦里的她正坐在猴三儿他们烧烤店吃喝畅饮，刚上来一盘香气扑鼻的羊肉串还没入口，美梦就被打碎了。
“啊……”
她不悦地哼声，翻个身继续睡。
谁知那敲门声还越来越大。
楚潇潇被吵得心烦气躁，里间卧室也传出厉景不耐烦的提醒声：
“楚潇潇，开门……”
楚潇只好顶着一张惺忪又迷茫的睡脸，心情很不爽地趿着拖鞋去开门了，残存的那一点理智还让她记得先去把卧室门给关上。
门一拉开，是孙汉香。
看到她，尤其是那双冰冷又含恨的双眼，楚潇潇的睡意瞬间就被冲散了不少。
“有事吗？”
她又懒又冷地问。
“我能进去吗。”
孙汉香声音沙哑，很明显之前哭过一场。
“我说不能，你就不进了？”
孙汉香脸色尴尬了一瞬，便什么都没说，走进去了。
楚潇潇随手关上门，往沙发上一坐，也不说话。
孙汉香讪讪地站了会儿，只能自己寻了个小沙发坐下：“潇潇，妮妮的事情……妮妮的事情是她犯了大错，对不住你。”
“等等。”
楚潇潇突然抬手打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孙女士，事到如今只有我和你两个人，还装呢？”
孙汉香的脸色一瞬涌现出阴狠与仇恨。
她知道，楚潇潇这是第一次真正露出了自己的利爪。
现在的楚潇潇已经丝毫不再伪装，她在与她为敌，并且已经切实付出了行动！
如此，她便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把话说开了。
“楚潇潇，我知道你这次把我妮妮弄进看守所，心里正得意着。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那些破事我心里也清楚得很，大不了鱼死网破！”
楚潇潇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慵懒地撑在沙发头上盯着她笑：
“我的破事？孙女士指的是什么？”
孙汉香讥诮地笑了，视线观察了一圈，道：
“潇潇，你什么时候坐轮椅了？”
楚潇潇脸色一变，仅存的那一丝瞌睡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糟糕，千算万算还是忘了把轮椅给藏起来！
“厉家的少奶奶红杏出墙，这可是个大新闻……且不说事情一旦曝光厉家怎么想，你父亲这儿又会怎么想呢？”
孙汉香自认抓住了她的“小辫子”，很得意。
但楚潇潇只轻轻一笑，满不在乎地手一挥：
“你尽管去说好了。不过孙女士，求人好像不是这么个求法啊？
说得难听点，你越是激怒我，你女儿越受罪……”
“楚潇潇！”
孙汉香霍然起身，满脸怒容。
楚潇潇笑了，很惬意地还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孙汉香不说话，她便也不开口。
如此安静却剑拔弩张地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钟，终于，孙汉香膝盖一弯，“噗通”跪在了她跟前。
楚潇潇眼皮子微微一抬，无动于衷。
孙汉香这个毒妇欠原身楚潇潇的，岂是跪一下就能清算的了的？
“潇潇，念你也在楚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份上，救救妮妮，这次是我错了，受罚的不该是妮妮啊，她还那么年轻，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不能让坐牢毁了她的一辈子！”
楚潇潇眼底流露出讥讽：
“如此说来好像是我错了似的。可亲手把楚妮妮送进牢狱的，不是您这个亲生母亲吗？现在搁这装什么慈母呢。”
孙汉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死死地掐着手心，忍辱负重道：
“潇潇，只要你能让孙家撤诉，把妮妮给救出来，你怎么说我，就算是打我都行，我都无所谓！”
“父亲都打过你了，我还打你做什么。”
说着，楚潇潇故意盯着她脸上的红痕一个劲儿地瞧。
孙汉香顿觉更加屈辱，低下头不吭声。
静默良久，楚潇潇似是有些不耐烦了，道：
“这样，你跟我郑重地磕个头说‘楚潇潇，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
孙汉香怒而抬眸。
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在牢狱受罪，她只好硬着头皮做好心理建设，语速极快道：
“楚潇潇，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
“声音不够大。”
“楚潇潇，以前……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求你原谅我！”
“没吃饭？”
“楚潇潇！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求你原谅我！”
孙汉香几乎是用喊出来的。
虽是道歉，但语气中却是恨不得杀了楚潇潇的情绪。
楚潇潇神情肃穆：可怜的原身楚潇潇，你听到了吗……
“行了，”她眨眨眼睛收回神思：“你回去吧。”
孙汉香眼中浮现出一抹喜悦：“那妮妮的事儿……”
“我让你道歉，又没答应你你道歉我就去救楚妮妮。”
“你！”
孙汉香气得满脸通红。
就在她愤怒值几乎突破临界点，想与楚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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