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月娥作为执法者,被执法者利益受损,故而用野蛮手法去阻止她们的执法,从逻辑来看,这是非常正常的反应。然细心一想到邓月娥正在接受着市委的考察,准备进入县常委的关键时刻,这就觉得不正常了。
邓嘉诚,你终于出招了!还有那帮躲在暗处的常委大佬们!你们终于沆瀣一气形成联盟,也罢!省得我一个个出手!邓嘉诚,你只想着折我一翼,太小娘家们器,我却要断你双腿抹你脖子!
他淡淡地冷笑着。
来到人民医院,受伤的不仅有环保局长邓月娥,还有好几个环保局工作人员。
吴添慰问受伤人员,其中有几个和他相熟,都伤得不轻,听了值班医生的讲解,最后才进入邓月娥病房。
据医生说,邓月娥被人从侧边硬生拍一板砖,当场鲜血直流,被砸晕得过去。经过检查之后,疗治为轻微的脑震荡。这伙人确实凶残,看来有了靠山,胆气也极之粗壮。敢弄我的人,老子让你不死也脱层皮!
邓月娥正半躺在病床上,头上扎着厚厚的绷带,脸色显出失血过多后的苍白。
见他来到,想下床迎接,吴添却快步上前按着她道:“都伤成这个样子,都别乱动。”
吴添已经知道她伤势大概,问一下她的身体感觉,见她回答得很清醒,应该是没有大碍。
接下来,他便问询究竟是怎么回事,袭击的是什么人?
原来,环保局的举报专线接到举报,说是清新县东面有瓷砖企业偷排污水。管理处的调查员进行摸查后,发现确有其事,管理处便向环保部门汇报,向环保局请示工作。
“管理处本身不是存有巡防、监督和制止的职责么,怎么会向你汇报?污染很严重?”
邓月娥解释道:“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事关的这间瓷砖企业是县里有名的邓氏企业的下属企业。管理处的负责人不敢作主意,所以向我上报。”
邓氏企业?果然一如所料地发现邓嘉诚的大手。这次看来它是不打算遮遮掩掩,偷偷摸摸,难怪邓嘉诚和自己事前来那么一个战前仪式,原来是真打算明刀明枪地挑战我!
“这间瓷砖企业过往有没有过这种迹象?嗯,应该这样说,自从‘爱我化州河’项目由环保局主管后,有没有这种排污情况?”
邓月娥不解其意,她回忆一下,道:“过去有多次的违规经历,但那时并没专项行动。只是由执法部门开张小罚单,象征地交点罚金敷衍了事。开展‘爱我化州河’项目以来,可能是我们查得比较紧,再也没被逮查过。”
吴添道:“也就是说,这是你提名常委以后,这间企业首次违法排污,并且是第一次与你们执法有大规模的冲突?”
邓月娥一呆,立时明白吴添询问这句话的意思,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毫无血色!这次不是什么偶然的巧合,完全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事件!
——有人不想自己进入常委,所以暗中布置手脚。这次表面是排污与执法的冲突,然其实针对的是她!
“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接到管理处人员的汇报之后,今天早上,我领着执法队去调查取证。发现对方正在开放清水,试图冲淡证据。我们自然阻止,并拍照保留证据。突然之间,冒出一大堆人,说我们督查是假,真正目的想裁赃嫁祸,以权力敛财,搜刮敲诈他们。紧接着,一大堆人冲上来,对我们拳打脚踢,进行围攻。后面接下来的事就是这样……”
吴添陷入沉思状态,隔了一会问道:“这间瓷砖企业叫什么名字?”
“业诚瓷业有限公司,它背景是清新县的著名民企邓氏企业。”
“这事有点悬。”吴添缓缓道。
邓月娥不解,对方围攻执法人员,性质恶劣,自然是对方悬才是。环保局是执法者,正常地执法,这有什么问题?
吴添说的悬,自然不是指这些程序性的判断,就算真是对方错又如何,这样群性事件,又仅是将执法人员打点小伤,最重就是拘留一个月半个时时间。他说的悬是指邓月娥提名常委的事,邓汉庭和那些常委既然蓄意要从中作梗,哪会如此简单。要知道邓月娥一晋身常委,自己这方就多一个帮手。而反之,对邓月娥狙击成功,那么市委就自行选择新人选,不可能再将名额退给汪清源,让他重新提名。他妹的,这也难怪他们鲜罕地同心协力。
这一得一失,常委会的政治格局,全然是一天一地的差距。
接下来,邓嘉诚应该开始发动舆lùn_gōng势,绵绵不绝地对邓月娥作出攻击。
对方自然明白,以这样拙劣的抹黑手段,根本是不可能将邓月娥怎么样?时间就是最好的澄清剂。但是他们并不是要将邓月娥置之于死地,或者永远身败名裂。他们只需要在提名观察期,将邓月娥弄得声名狼籍,让市里难下决心,改变新常县的人选。
只要此段时间一过,邓月娥纵使回复清白,又如何?
雇佣这帮不法份子,花点钱,将邓月娥拉下马,保持常委会的控制权,那是大大有赚。
邓月娥瞧着吴添满脸郑重的神情,惴惴不安。
此时,她也开始明白,自己和环保局可能没啥事,因为对方意不在此,而是她的常委提名。对方这招混淆黑白看上去似乎很粗糙,但是在这样一个没有充足时间去验证的敏感阶段,是最有效而直接的招数。所谓大智若愚,大巧无锋,直接攻击,远比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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