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星抬眸，一瞬不瞬望着他的眼睛。
就算是说谎，就算不知所措，沈天宁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仿佛理所当然，冷静也是天生自带，“瞎想什么，嗯？”
“我想知道，你现在的大脑，觉得我是谁。”
是沈弯月吗。
不知过了多久，沈天宁由一开始的出神，逐渐地反应过来，字字清晰，“宋繁星，你要是敢离开我的话，后果很严重。”
说出她的名字了。
但宋繁星知道，他可能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意识到，只有说出这个名字才能避免一系列的悲剧。
她短暂的思考，已经被他的接近所打乱，男人气息浓重，身上有淡淡的香烟味，可能刚才去抽根烟冷静下，继而又觉得自己擅自离开不好所以摘了朵玫瑰。
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多合理，但人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察觉到他几乎俯首搁在她的肩膀上，宋繁星下意识低叫：“沈天宁……”
肩膀上剧痛感传来。
男人的牙齿不轻不重在她的锁骨上烙下一个印记。
上面还有昨天的痕迹，也是用牙齿咬的。
宋繁星严重怀疑他现在变成一条狗了，动不动就咬人。
“你弄掉了我精心摘给你的玫瑰，怎么赔偿？”他用看似认真的语气问。
“这是精心摘的？”
宋繁星望了眼地上的玫瑰。
虽然经过掉落的折腾，但还是能看出这支玫瑰开得有多随意，花瓣也不均匀，颜色不够妖艳，说他随手摘取的已经很抬举了。
“我不管，你现在欠我十八次。”
“十八次？”宋繁星懵了。
昨晚虽然折腾很久但如果细数的话只有三次，减去后她应该只欠十四次，现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十八次。
“就因为玫瑰掉了，你要多惩罚我四次？”宋繁星愤愤道，“什么歪理。”
“那凑个整好了。”
“十五。”
“二十。”
凑你大爷个整数。
宋繁星懒得和他计较，看了下时间，发现一向准时的他今天迟到了，而且还不急不缓的样子。
她率先上了车，沈天宁便慢慢跟上。
路上，宋繁星接到了云逸的电话。
无非是问她一些情况。
从语气可以听出，云逸心情不太好，应该是因为话多而暴暴露太多的信息。
“我待会找你再说吧。”宋繁星想知道洛溪的具体身份，如果私人侦探社能知道沈天宁具体情况的话就更好了。
电话挂断后，正在开车的沈天宁问道：“谁打来的。”
“一个朋友。”
“又是哪个奸夫。”
“你没听出来是女声吗？”宋繁星很不耐烦，这特么都要怀疑吗。
“听出来了。”他十分淡定，“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用的变声器。”
“沈天宁你有完没完。”
大概意识到宋繁星现在的脾气不太好，可能真的对他失去了耐心，沈天宁没有再揪着不放，安安静静地开车。
公司里，宋繁星跟在他的身后。
总裁太太很少在员工面前露面，乍一出现，惹得不少人围观招呼。
宋繁星不喜欢被人观看，戴上墨镜后，便随沈天宁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看见沈天宁字句清晰地和一些高管或者员工说话。
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有条不紊地吩咐一些项目上的事情。
这是一个神经病人吗。
逗她的吧。
“你不用怀疑。”
身后，响起一个轻轻袅袅陈述的女声：“沈太太，别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你丈夫，他只是有点偏执，不是脑子不好。”
是洛溪。
教训人的语气惹得宋繁星很不舒服，不轻不重地反击：“是吗，既然你知道他是我丈夫，也拜托你不用经常注意他。”
“他是我的病人。”
“我有权利解除你和他的医患关系。”
毕竟是沈太太。
身份摆在这里，就算再没本事，就算空壳一个，也还是有一定威严。
洛溪轻笑了声，仿佛把这个当成小孩子把戏，“沈太太，你每次和我逞口舌之风有意思吗，赢了又怎样。”
“口舌之风？你觉得我和你在吵架吗？”宋繁星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不好意思，你没资格和我吵。”
言外之意，洛溪还不够格。
再明显不过的不屑和讽刺，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察觉到。
虽然吵架很幼稚，但成人之间更不肯甘拜下风，洛溪深呼吸，“你可真有闲情逸致，你老公马上都快换了个人，你倒好。”
还有工夫吵架。
洛溪这么说，宋繁星心里多少有点数，“你把话说清楚。”
“你不觉得他的思维混乱吗？”
顿了顿，洛溪轻笑，“尽管能分清公司里的事务，但对于以前的人和事，他很容易混淆。”
“至少他没把我混淆。”
“是吗，那他平时都叫你，沈太太吗？”
洛溪看似无害甚至盘观者的笑，如同一块从地狱中淬过的冰块，直击宋繁星的心底。
一开始她以为是调侃的口吻。
今天才逐渐发现，也许他的脑海里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沈太太这个身份上。
她不过挂了个头衔罢了。
见宋繁星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洛溪的目的达到了，她其实完全有必要和宋繁星平心静气交谈，但女人之间，除了友谊就是敌意，她们没有友谊，敌意天生束成。
宋繁星不是医生，她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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