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盯着那平静的海面。
今日是满月之夜,月色如皎,可以让人较清晰地看清海面上的船只。
“跟上那艘汽艇,快。”
汽艇在飞快地往海岸边驶去,她有点着急,想把这个狡猾的孩子抓回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陆隽辰不阴不阳反问:“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对你言听计从?”
好像挺有道理的。
时卿立刻闭上了嘴。
“你也在找洛洛是不是?那红裙少女是洛洛对不对?”
他突然发出这么一问。
“你怎么知道那是洛洛的?”
此话一出,时卿立刻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
“因为我是她爹地,因为我找了她快十年,时卿,你女儿要的,男人说不要就不要,你觉不觉得你很残忍?”
轻飘飘一句话,他就此把她的身份给揭破了。
唉!
这么快就露馅了呀?
时卿的心脏止不住地发颤,明明自己没什么破绽,他怎么就看透了她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闭上眼,语气很平淡:“麻烦到了岸上,找个可以打车的地方把我放下。”
不承认也没关系。
陆隽辰并不生气,只要找到了,其他事他们可以慢慢解决。
*
夜幕下,海上的汽艇上。
红裙少女缩成一团坐着。
驾驶汽艘的是一个男人,见她反应异常,却没有多问,而是等他们上了岸,躲开了直升机的追堵,到了安全地界,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面色有点不好看。”
“我见到我妈了。她在找我。可我……”她撇了撇嘴,神情黯然:“可我回不去。”
“那就别想着回去了,待在这里也挺好的。你现在是先生最宠爱的徒弟,你想学什么他都让你学,只要不惹怒他,你的地位,别人都羡慕不来的,别哭丧着脸。”
男人劝她想开点。
红裙少女涩涩一笑:“当一个被控制在别人手上的玩偶,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可你反抗得了吗?”
这一问问得诛心。
是啊,她反抗不了。至少现在的她,没有那个能力。
“我还看到我爹地了。我好怀念和他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可那时年纪太小了,有些画面我都记不得了……但那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日子。”
她叹息着,语气里透着抹不开的忧伤。
“哎,这话,你可别和其他人说,要是传到先生耳朵里,小心被罚。”
男人低声警告。
她沉默。
这样的日子活得真是累。
可再累她也要撑下去啊!
*
陆隽辰没有把直升机停在海岸边,而是将它开到来的地方,时卿拿他没辙,也就懒得多废话。
到达目的地后,时卿下了直升机。
停机坪上,灯火通明。
不远处,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个子很高挑,长相很英俊,面色很清冷,长得有几分像陆隽辰。
是仔仔。
她儿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时卿的心被什么给撕疼了——这个男人太懂得怎么攻击她的软肋了。
“爸,您回来了,有洛洛的消息吗?”仔仔迎了上来。
“见是见着了,但她跑了,不过你放心,我能把人找回来的。这一趟,虽然没找回洛洛,但我把你妈妈找回来了……她就是你妈。”
陆隽辰和儿子说话时特别温柔,说到最后,把身边这个男人打扮的人介绍给仔仔认得。
仔仔看时卿的眼神,噌得发光发亮,“她是我妈?妈,真的是您吗?”
时卿被这一声“妈妈”叫得心肝一颤,却往后退了回来,嫌恶地叫道:“你们搞错了,别乱认妈。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她是赶紧脚下抹油。
“哎,如果你走了,那就会错失洛洛的消息。我在那颗月神之泪上动了手脚,现在可以很精准地找到她,你不想去吗?”
唉,这个家伙,真的是太会拿捏她了。
不。
她不能被他拿捏了:
“那小姑娘是谁,与我无关紧要。走了。”
她挥挥手,走了。
仔仔看着很困惑:“爸,您没搞错?如果她是妈妈,为什么不认我们?”
“那你再想一想,洛洛为什么不回来?”他慢慢跟在时卿身后,却不去阻拦,一个不想留下的人,再怎么挽留都会走。
“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或是被困住了,不得自由;或是被威胁了,不可以回来。”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那你妈妈肯定也有苦衷。现在既然找到了,原因总能查明白的……不急,十年都过来了……”
这十年,陆隽辰过得很煎熬,好在都过去了,往后头,再苦再难也就那样了吧!
说真的,好好的家,被折腾得支离破碎,这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段不堪的回忆,陆隽辰花了很长时间,才调整心态,接受了这样一个结果。
生活很残忍,但他的抗压力一向很强。而时间是最能洗涤伤痛的,每天经历的琐碎小事,可让人活在当下,活出充实。
人的一生,总难免会有起起伏伏,更有悲伤离合。
经历多了,就会知道,人活于世,就是要面对各种磨难。
有些磨难,挺不过去,就是一辈子。
有些磨难熬过去了,也许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馈赠,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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