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神乐又生出了一种是捡来孩子的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宫野阿姨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义母,不过义母对千代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络,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也真是让人有点小嫉妒。
晚餐两碗鳗鱼饭就算了。
想当年他和姜叔叔一起挨过饿。
然而从那之后,桃儿妈妈未给过神乐一个正脸,从他下楼一直和千代粘到睡觉。
最终,妈妈和千代睡次卧,神乐睡沙发,被子也没有。
“早知道买个好一点的沙发......”
孤独的神乐唉声叹气。
次卧已熄灯。
神乐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神乐说:“喂,叔叔,最近您和桃儿阿姨吵架了?”
对面的男声本是懒洋洋的,突然变作呵斥,“你这孩子不知道盼点好呢,放心吧,我和你阿姨好着呢。”
神乐说:“哦,那桃儿阿姨来千业找我这件事您知道吗?”
对面:“什!......当然知道,她临走前请示过我了,我看她诚心诚意,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神乐说:“姜叔,我开着录音呢。”
“我靠你小子!......”
姜叔叔改为正经地口吻,“我记得你往你爷爷的洗澡水里洒过辣椒油。”
神乐也正色,“我记得有次桃子阿姨过生日,被您给忘了,是我偷偷溜出去帮你买的礼物。”
姜叔叔:“你收了我三倍的价钱!”
神乐:“我家后院的柿子树是你砍下来的,偏偏说是我砍的,害我挨了一顿打。”
姜叔叔:“你骗我闺女站着尿尿!......算了,你小子的黑历史太多了,懒得跟你计较,你给我打电话,究竟想干啥?”
神乐:“不愧是姜叔。”
对面:“少拍马屁,快说。”
神乐嘿笑道:“叔叔您现在在京都?”
姜叔叔:“东京,最近看上了个小项目,准备猛推一把。”
“......”
据神乐所知,他们家叔叔虽然有钱有势,却是投资界的毒药,投一个项目赔一个项目,从没赚过钱!
不过,“在东京就更好了,最近我准备到东京一趟,到时候去您那儿借宿几宿。”
“就这点事儿?”
“暂时就这点事。”
“行行,挂了吧,打扰我睡觉。”
“滴”~
电话挂断,神乐往次卧室看了一眼,心说姜叔叔应该不会这么晚跟桃儿阿姨聊来千业的事儿,第二天消息走漏,也赖不到自己头上。
随即,神乐又给姜叔叔发了条信息,让他不管啥时候找桃儿姨,别提自己。
补丁完毕,神乐翻回了白颂白姐的号码,走去卫生间打出去。
“嘟,嘟”,接通。
神乐叫了声“白姐”,马上被挂断。
f,要不要这么果断,他半夜打电话又不是为了聊天。
很好,电话不通神乐还用信息——
【白姐,你现在在哪儿?】
石沉大海,不过消息显示已读。
神乐勾起嘴角,“太假了哈,光读不回复,看我出必杀技!”
【我现就在东京,正在找你的路上。】
消息发送成功,状态瞬间改为已读,紧接着,白姐来电!
“神乐真司,你是不是疯了?!”
电话的另一边,白颂上来便是劈头盖脸,“我暂时调回总部,玉兰街酒吧就是交给你,你不帮我好好看着,来东京干什么?”
神乐说:“来看看你。”
白颂冷冷地说:“不需要!”
神乐:“反正我已经来了,我也有办法打听到除灵协会总部的地址。”
“回去。”白颂说,“我让你回去,听清楚了没有?”
神乐没说话,显得不是很开心。
千业距离东京,近百公里,神乐果真百里迢迢赶到东京,光听见挨骂,换谁都不会开心。
大概也是察觉出了不妥,电话里白颂放缓了语气,“我在总部很安全,上面让我交代问题,我认为我没问题,而且今晚以狸花神社为首的神道势力的控诉突然撤销,你只需帮我管好玉兰街酒吧,那些家伙就拿我没有办法。”
“你想,你若是也被总部找借口扣下来,玉兰街酒吧没人领导,更容易被人趁虚而入,所以你现在回去,按照约定好的计划继续向前推进,半个月,不,最多一周,我肯定能脱困。”
当下,玉兰街酒吧面临三方面的压力。
一是私自更改运营规则,二是来自分部会员的投诉,三是来自外部的质疑。
除灵师协会建立宗旨乃是约束与管理茫茫多的除灵师,以及成为除灵师与委托人之间的桥梁。
神乐白颂未经允许改变合作方式,会员利益受到侵害,千业的神道更为兴盛,业务被挤压,矛头纷纷指过来。
不过分部有一定自主权,这点无可否非。
狸花神社的控诉撤销,三项压力减少一项,剩下的就是千业本地除灵师的问题。
白颂让神乐帮忙解决这部分除灵师。
神乐说:“嗯,那行。”
随后双方沉默,久久无言。
过了好一阵,白颂说:“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神乐问:“我来东京找你,你开心不?”
尖锐问题。
又是好一阵,白颂硬邦邦地回答道:“开心。”
“那你想我不?”
才不到两天时间不见,有啥可想的?
但神乐话里的意思,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指定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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