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她唤,可声音却哽咽了。
花开城一下子就慌了:“怎么了,怎么了?朝朝莫哭,是不是霍北尧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臭小子,胆敢惹我家朝朝生气,回头老爸替你收拾他……”
“不是的,爸,不关北尧的事儿。是,是工作上的事……”
花朝哽咽着,眼泪最终还是掉了下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都活了两辈子了,居然还会在老爸面前哭鼻子。说起来就丢人。
不过好在花开城没有笑话她,反倒轻言细语安慰着她:“不哭不哭,是不是歌舞团的那些人排挤你?我就说嘛,一个小小的歌舞团有什么好呆的,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不去了就是。你爸别的本事没有,还是足够养活你。”
“嗯!~”
花朝认真地点点头:“老爸,以后你可要养我,可不能因为朝朝能吃,不要朝朝了。”
“爸不要谁也不能不要我家朝朝啊!放心,放心,家里还有粮食,饿不到你。”
花开城的这句话,逗得花朝破涕为笑。
大概只有经过了那特殊三年时期的老人,才会在乎会不会被饿到。
见花朝情绪平复了,花开城才小心翼翼追问缘由。
“别问了,爸,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我。不过您放心,我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
“不着急。”
花朝擦干了泪,情绪也冷静下来:“这件事分明是有人在幕后指使,我就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想算计我。等对方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再把证据拿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花朝确实可以把证据拿出来,甚至还可以找蒋为民出面作证。
不过,说到底还是吕团长以及上级的决定,伤了她的心。让她不由思考着,究竟还要不要继续留在文风歌舞团。
正因为有了离开的想法,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拿出证据来。
回了老家,花朝是无事一身轻。
花睿见她情绪总算平复了,赶忙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吃饭时,更是小心翼翼地照顾花朝的情绪,唯恐又惹妹妹生气了。
花朝倒是吃得高兴,等吃饱喝足后,她就起身,打算去一趟霍家。
花睿急忙追过来:“朝朝,我和你一起。”
“行呀。菜地里的胡豆老嫩正好,你去摘满一篮子,我们一起过去。”
“不用去地里,家里就还有。”
花睿昨天就拔了不少回家,直接去灶房里装了一篮子,就去了霍家。
霍北尧一离家,就是一个多月。
家里有霍老太照应着,倒是不要紧。可要紧的是他一个月没出工,少挣了多少工分。等后面分粮食分钱的时候,霍家怕是分不到多少。
为此,霍老太忧心忡忡。
好在霍北尧一回家,就把一个厚实的信封,放到了霍老太手里。
“婆婆,这是我当线人,得的奖励。您拿着家用。”
“你这孩子,又去当线人了?”
霍老太自然知道,自己孙儿在做什么。为此,没少劝霍北尧,可霍北尧依旧我行我素,让她也很是黯然。
倒是霍思兰兴奋得很,不住地摆弄着哥哥带给她的小礼物——一套插图分外精美的连环画图书。
图书上不但有图有字,甚至还标注了拼音。
这是花朝和霍北尧离开省城的那天,一起去挑选的小礼物。花朝就是看中图画书上的拼音,特意带回来给她。
“哥哥,这本书叫什么?”
“你看上面的字,这一本叫《艳阳天》,这本《深山歼敌》,这本《小厂走在大路上》,你先自己看,要是有不认识的字,再问哥哥,哥哥教你。”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字,我都不认识。哥哥,怎么读呀?”
“这个字啊,读艳,衣暗艳。”
“……”
花朝和花睿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霍思兰拿着图画书,霍北尧圈着自己的妹妹,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而霍老太则在一旁坐着针线活儿,脸上都是慈祥。
好一副温馨的画面!
花朝都舍不得破坏这份美好。
可一旁偏有个煞风景的家伙张口就来:“北尧,我和妹妹来看你来了……”
“……”
二哥真是,没救了。
花朝腹诽,见几人已经被惊动,只能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是朝朝和睿伢子来了?快快,快进屋里来坐。”
霍老太赶忙招呼他们。
霍思兰也从霍北尧的怀里跳出来,飞奔着扑进了花朝怀里:“朝朝姐,思兰好想你呀!”
“我也想思兰。思兰乖。”
花朝摸着她的头,朝霍老太笑了笑:“婆婆近来可好?”
“好,好。托你们的福,我一切都好。”
霍老太回身去拿小零嘴,又喊霍思兰去倒茶。
花睿倒是大大咧咧的,上前就攀上了霍北尧的肩膀:“婆婆不用倒茶了,那玩意儿我可不喜欢。北尧,我妹妹被人冤枉了,你可一定要替她把场子找回来。”
“怎么回事?”
花睿一句话,就令霍北尧起了警觉。
惹得花朝不住地瞪他:“你别听我二哥的,他就是在乱说……”
“我哪有乱说,明明是之前你和老爸亲口说的,我都听见了。你可不能冤枉我!”
花朝:“……”
苍天啊,你怎么不降个雷,直接把我劈死了算球……
算了,算了,好死不如赖活。
只要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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