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清了清嗓子,抱歉地看着侍卫开口道:“本世子有些贪玩,如今来了南疆,忍不住到处逛逛,逛着逛着便忘了时辰和地方,在石头堆旁边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这个时辰,给各位添麻烦了。”
侍卫摇摇头,道:“世子无事就好。”
慕烟在军营中待得时间久了,和大家也都熟络。
慕烟不像是秦止一般冰冷,说话做事也从来不会以世子自居,一直都是平易近人,故而在军营之中很受大家的喜爱。
他走到秦止面前,道:“父王,我都有些饿了,你能不能带着我去吃早饭啊?”
小孩子一般撒娇的模样。
秦止看了他一眼,皱了一夜的眉头总算稍稍有了舒展的迹象。
秦止道:“嗯。”
独一个字,慕烟的嘴角带了一抹笑容,道:“我就知道父王对我最好了。”
秦止跟着慕烟离去,找了一夜的侍卫也总算可以放松下来。
周遭冰凉的温度稍稍有了回温的迹象。
知道世子不见的王爷实在是太可怕了。
驿站中的早点早早就被备好了。
桌上多甜食,都是慕烟爱吃的。
慕烟让婢女将点心放在桌子上,就把她们都撵了出去。
秦止的目光落在慕烟的身上。
慕烟抿了抿唇瓣,没有动筷子吃东西,反而良久开口道:“父王,我昨天晚上看见母妃了。”
闻言,秦止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的头垂着,整张脸依旧是冰冷的表情。
慕烟眨眨眼,继续道:“真的,我昨天晚上在石头堆的旁边睡着了,母妃借机入了我的梦,她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而且她还问我好不好,还有……”
“够了。”
秦止冰冷的打断了慕烟的话,语调之中没有一丝温度。
慕烟正说的起劲,忽然被打断心里不免有些别扭。
他看着秦止,道:“父王,是真的,我还摸了母妃的脸,冰凉冰凉的,她还和我说,她就是在南疆。”
“我说够了!”
“啪!”
秦止的筷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他抬眸看着慕烟,双眸瞪得像铜铃,很凶的模样。
“我……”
慕烟张张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秦止的表情,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他的眼眸垂下,眸中是满满的委屈。
在这一刻,他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秦止看着这样的模样,眉头又轻轻地蹙了一下。
安静的气氛不知维持了多久,慕烟一直低着脑袋,委屈得快要哭了出来。
秦止顿了半晌,开口道:“那不过都是虚妄的幻境。”
声音虽然还很冷,却比刚才平静了不少。
慕烟咬了咬唇瓣,抬眸看着秦止道:“父王,你昨天明明也看见母妃了不是吗?你昨天一回来表情就不对,我从来都没有和你提过母妃,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
“我没有看到任何人。”
“父王,你说母妃会不会没有病死,她那么聪明,如果想要来看看我,弄出进入我梦境的景象应该很简单……”
“不会。”
秦止看着慕烟,眼眸之中又带了几分淡淡的伤感。
慕烟看着这样的眼神,喉中的话全都吞了下去。
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秦止看着慕烟,眸间又轻轻的动了一下。
他何尝不知慕烟心中对于君令仪的想念。
而每次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底也像是缺了一块不再完整。
可秦止知道。
君令仪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亲眼看见她掉下了那万丈深渊。
他亲眼看见她绝望的眼神。
四年,每每午夜梦回,秦止总会看到那双眼睛。
梦醒之时,只有不断的杀戮才能让他从那些幻境之中清醒过来。
这几年,他的话越来越少了,慕烟也比之前懂事了许多。
秦止给慕烟夹了一些菜,他能给的父爱,就只有这么多了。
吃过早点,刘大人派人来请慕烟和秦止过去,说是准备了一些好东西等着秦止和慕烟一起品鉴。
秦止应声,带着,慕烟过去。
因为刚才的事情,慕烟有些闷闷不乐。
可是他看着秦止的表情,知道秦止的心里也不好过。
君令仪的事情就像是父子俩之间的雷区,既然不能谈论,便都放在心底。
慕烟想着昨天晚上和君令仪之间的会面。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看的和知道的也多了不少。
与其相信昨晚上看见的是君令仪的鬼魂,他更愿意相信那是君令仪耍的小把戏,想要见他的一种方式。
等到有时间了,他一定要再去看看,调查一下母妃当年离开的真相。
父子俩各怀心事地向着刘大人的宅院走去。
为了迎接秦止和慕烟的到来,刘大人虽然昨天刚刚碰了钉子,今天却还是办了一个比昨天更加浩大的宴会。
当然,在办宴会之前,刘大人吸取了昨天的经验,特意嘱咐下去,今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说有关于郑国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抢掠的事情。
如果抢了,就赶快给老百姓赔过去,千万别闹大了到王爷的面前,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侍卫应声,秦止和慕烟走了一路,都只看到了南疆的街道繁荣,百姓安居乐意。
慕烟挑开马车的帘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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