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主问道:“抚远中郎将怎么了?”
燕照颇为恭敬的道:“县主娘娘,本将身体不适,请问恭房在哪?”
老县主笑了笑,叫小厮带她过去了。
燕熙却是抬了抬眉,一旁的沈樊见她神色一动,不免笑道:“郡主殿下,可是很在意抚远中郎将的行踪?”
燕熙收敛了神色,似是不解沈樊在说些什么。
沈樊轻轻一笑,目光却是看向宴席的尾端:“瞧,那位美人桌上无花,落荒而逃了。”
燕熙若有所思。
……
刘广兰离开宴席也并非是真的想要如厕,只是觉着那宴席对于她来说有些沉闷,找个借口出来走走罢了。不过也是她多虑了,像她这样的人,走不走又有谁知道呢?
刘广兰自嘲一笑,天下这么大,真是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啊。
她来云乡的这些日子里,除却陆老太君同吴氏与六舅舅给过她几分善意以外,旁人对她避如蛇蝎,冷嘲热讽。
她万万没想到她能接到知府夫人赏花宴的请柬,而这张请柬是陆惜惜送过来的。她与陆惜惜无甚交集,陆惜惜也视她为洪水猛兽,按理这张请柬陆惜惜不会给她才是。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刘广兰这些日子惯常是自己一个人待着,对这声响很是敏感,她转过了头,看见一脸狰狞的王月。
王月见她看到了自己,恶狠狠的上前几步,咒骂道:“好你个小骚蹄子,自己一个人出来干吗?又想私会诚郎?这下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诚郎!诚郎——”
王月四处叫喊着,像是笃定刘广兰做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刘广兰瞧着她这副模样,她也不是木人,忍无可忍道:“我应当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同你口中的诚郎没有关系,我更不知道他是谁。”
王月冷笑一声:“少给我在这里扯皮,诚郎家世相貌都是一等,你怎会不知道他是谁?更何况你把诚郎迷得七晕八素,还在这狡辩!”
刘广兰呼出了一口气,冷静道:“你口中的家世相貌一等,殊不知我见过的公子哥比他好的多了去了,我又何必看上他?”
刘广兰曾经在大荥时也是知府之女,比之王月一个知府夫人的之女贵重不知多少,大荥的男儿任她挑,更何况,三大神将她都见过,各个以相貌与才华能力闻名,须知见过这等样貌的人还能瞧上别个不?
王月却是没见过,在她的眼里,张之诚已经是顶天的样貌,更何况这是她讨好知府夫人,好不容易才来的婚事,她气恼至极:“诚郎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王小姐。”刘广兰缓缓道,“误听信谣言,有人要害我也要害你。”
刘广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成想王月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主,她上前几步,作势要揪住刘广兰的头发:“你这个贱妇,还敢狡辩!”
燕照提步而来,正巧看见这一局面。
电光火石之间,她踢起脚边一块石子,向王月的后腰而去。
王月吃痛一声,她气恼的转回头,正见方才呵斥她的小将军冷着一张面看着她。
“中……中郎将?”方才她落座时,知府夫人对她耳提面命,一定不得得罪这位将军。王月虽不懂天朝的官职品级,但瞧着知府夫人这副礼遇的态度,便知这位抚远中郎将怕是能同她那位姨父平起平坐,甚至比之姨父还要更高。
她的姨父已经四十多岁了,眼前少年才将二十岁的样子,谁更有前途,王月不是傻子。
于是她见到燕照就说不出话来。
燕照抬眼冷冷的看向她:“还不快走?”
王月这才反应过来,正要拔腿,却是冷不丁的回头看了刘广兰一眼,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方才抚远中郎将替刘广兰出头尚可算是不明事实,路见不平,可如今看来,难道这两人……
王月惊呼出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燕照却是看不惯她这副磨蹭的态度,不免道:“可要本将请你走?”
王月干脆利落的没了身影,着实是燕照这一身尸山血海里来的气势太过骇人。
待王月彻底没了踪影,燕照这才看向刘广兰。
刘广兰半低着头,不敢看燕照。
燕照叹了一口气:“方才还冷静自持,现在见到我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刘广兰抿了抿唇,半垂着眸:“我以为到云乡会有我的天地的。”
来之前,她想着有外祖无法割舍的血缘在,她在云乡纵使受人冷眼,日子至少也不会太难,如今她面上虽是一副端庄冷静的样子,心底早已千疮百孔。
原来母亲的亲人们也不希望她回来。
刘广兰抬起头,眼眶里已有了泪水,乍见故人,不能自已。
燕照的眼底尽是叹息。
刘广兰收了眼泪,仰起头道:“恭喜小将军升官了,才二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是堂堂中郎将了。”
刘广兰是真心为她高兴。
“我瞧着那位郡主对你很是不同。”刘广兰向来心细,她想了想,“我虽没见过我的那位姨母,但她的孩子,总归是……”
燕照瞧着刘广兰身在这样的境地还在为她着想,不由的哭笑不得,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掌抚上了刘广兰的头:“傻孩子,我同明月郡主没有什么的,别乱猜。”
刘广兰愣在那里。
燕照这才想起如今的她是一个男子,她赶紧收回手,瞥见刘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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