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从来不允许陆惜惜叫她母亲。
吴氏看了她一眼,道:“你真是好的很,总是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惜惜抬起头,神色凶狠:“外人都说你这个嫡母,你这个陆大夫人多么端庄大度,是云乡夫人的典范,实则你这个人根本看不得庶出子女好,你生不出儿子,就叫我的姨娘也生不出,你嫉妒心重的要死,偏还要在众人面前装一个好嫡母,而今我自己争取来的机会,也被你一票否决,你不得好死!”
陆惜惜说的狠,面色狰狞。
吴氏却是神色淡淡,没有将陆惜惜的诅咒放在眼里,她轻哦一声。
“你说我恶毒?”
“难道不是?”
吴氏笑出声来:“我从未有因为你是庶出而待你不好,小的时候阿长有的你也一定有。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你姑姑才嫁进陆府的,同大爷本没有什么感情,大爷一天到晚宿在你姨娘那我也不置喙,只是我处处忍让,却换来你与你姨娘的得寸进尺,你对阿长都做过什么,真当我不知吗?”
吴氏往前走了一步:“我吴琳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你们从前做的我都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们,至于入宫的事,你就不必想了。”
吴氏撂下这么句话,看也不看陆惜惜,径自摇着小金扇走了。
陆惜惜愣在原地,从前吴氏还在她面前装慈母,而今竟是装也不装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吴氏横插一脚,她的姨娘早就进了陆府,她也早该是嫡女!她将陆婉也连带恨上了。
这个短命鬼,非要自己的闺友嫁过来,不是没享几年清福就去了吗?
陆惜惜从来不想,就算没有吴氏,她的母亲是为云乡府名妓,陆府纵然落没,但他
又何必叫最嫡枝一脉的嫡长子娶这样的一个女子呢?
……
吴氏走过一条甬道时,正巧碰上了从弯处拐过来的陆长长,陆长长显然也听说了前院发生的事情。
“母亲。
她眸带担忧,她也不希望陆惜惜乘着这东风而上。
吴氏眼神安抚,却是往陆老太君的居所而去,总得去问一问陆婉之前的那封信。
陆老太君的院子里,总是萦绕着一股很浓郁的药香,吴氏面色不变,提裙就进了槛。
听闻响动,陆老太君抬了抬眼。
“母亲!”吴氏跪在榻边,将这些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陆老太君是何等聪明地人,自然明白这其中一定有陆惜惜在穿针引线,不然这么多年来,陆氏无人上门,怎就突然来了呢?
陆老太君向来不喜这个陆惜惜,一是她的秉性,二是她的大儿子为了她地姨娘做出了许多丢人地事情。
她闭了闭眼,吴氏便知道,陆惜惜进宫的这条路彻底被切断了。
“她而今也及笄了吧,赶紧找个人定亲,不过这人好好寻,不要叫她觉着陆氏慢待了她。”
吴氏低下头,陆惜惜地身份还能找到她满意的男子吗?最终她都会觉着是自己这个嫡母从中作梗。
“母亲,之前婉婉究竟送来了什么信啊?”
陆老太君跟着长叹一声,颤颤巍巍道:“婉婉说天策之死有异啊——”
吴氏瞪大了眼睛,这是她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秘辛。
联系她说的不要入宫,难道……
陆老太君点到则止,吴氏却是道:“眼下入不入宫已不是儿媳能控制的了,相工们在给儿媳施压,若是陆府拿不出人来,将会被扣上不敬陛下的重罪!”
陆老太君叹息不断,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罢了罢了,你去劝劝兰儿,她是个好孩子,将来高嫁,被夫家不屑,低嫁又委屈了她,入宫也算是一个好的选择,去劝劝吧。”
吴氏连连应是,她提起裙摆,缓缓告退,然后便直奔刘广兰的居所。
向来是她遣人叫刘广兰来大堂,还从未来过她的居所。
她的荒芜苑,不仅名字起的荒芜至极,连地方也是寸草不生,直进她的屋子一看,竟只空荡荡的一张旧床,连个茶几桌也没有。
吴氏紧蹙着眉,刘广兰怎么说也是大三房下嫡女的女儿,更何况那位妯娌嫁的也很好,结果她的女儿回了陆府,竟被这么多人阳奉阴违着。
吴氏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她这个掌家的夫人不负责,想着把东西送过去了,却没想到底下的下人惯来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她对上刘广兰有些惊讶的眼眸,径自去了一旁的屋子。
旁边的厢房是她拨给刘广兰伺候的人住的,没想到她的房间才更像一个小姐的居所!
吴氏气的发抖,忍不住都要拍刘广兰一下,这个傻孩子,怎么被人欺负到这个境地还一言不发!
明玉正小口小口地吃着茶盏,她的手支在了桌上,桌面有一只香炉,正氤氲的散发着檀香,那尖嘴的小麒麟,正瞅她一脸享受着。
吴氏火冒三丈:“你这个腌臜货,我派你来伺候小姐,你竟是这般伺候的!”
雷霆乍响,明玉吓得从桌上跌了下来,茶盏砸在她的脸上,细细梳妆过的面上茶水泗流,好不狼狈。
她见着来人,立马跪爬到她的脚下,哭道:“大夫人!大夫人!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吴氏神情冷漠的替刘广兰拔出了这个蛀虫,将刘广兰的院子调到了离汀兰院很近的行芷阁。
后来她便日日上门,天天劝说刘广兰答应入宫的选秀。
“广兰,你只需答应就是,也不是非要中选,你若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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