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惜也从来没听说过朝阳郡主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她只知道朝阳郡主从前跟着天策大将军在外东奔西走,会些功夫,而今看她略有矫健的身姿以及刘品芳如今神思不清的模样,咽了口口水。
她要说话,正巧对上朝阳郡主那双摄绝的双眸。
即使她带着面纱,陆惜惜也能感受到那面上的笑。
是不善的。
她像是失语,半天张不了嘴。
朝阳郡主抬了抬眉,眉峰耸然,当真像是换了个人,她开口唤了一声:“五姑娘,你想说什么?”
陆惜惜这像是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她艰难的开口:“表姐?”
朝阳郡主未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郡主殿下。”陆惜惜立马懂事的换了个称呼,“惜惜只是看她们这样在陆府门前不成样子,既然刘姐姐在这,不如就……”
刘广兰闻言上前了一步,神色复杂的看着朝阳郡主。
这位朝阳郡主今儿个一早不知怎就跑到她的院子里来喝茶,笑眯眯的同她唠嗑,还说她们是亲的表姐妹,以后应当多加往来才是。
刘广兰受宠若惊,只是知道面前的这位朝阳郡主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而且给她的感觉很像一个人。
她摇了摇头,性别都不一样,只是朝阳郡主从前从伍,也许是因着这个原因吧。
只是眼前却没法让她想这么多,从前的故人乍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叫她百感交集。
她可是记得胡氏母女转移了刘大人名下的所有财产,而今怎么会过的穷困潦倒呢。
朝阳郡主,也就是燕照也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一年究竟在这两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胡氏虽然害怕得罪这位空降的朝阳郡主,但她毕竟见过大风大浪,比之陆惜惜要平静多了,她缓缓地朝燕照行了个礼,道:“郡主在上,请您为臣妇做主。”
她郑重地拜下,倒令燕照挑了挑眉。
臣妇?
刘大人死的不光彩,她还敢自称臣妇?
刘广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在看着她。
她十岁失母,这位刘大人的外室立马扶摇直上,坐上了知府夫人的位置。刘大人的冷清性子,也叫刘广兰寒心。
更何况这个胡氏从前对她多有苛刻,一直不好,若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找她呢?
燕照淡道:“说吧。”
胡氏低下头,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禀郡主,您先前也当听说过刘氏广兰的事情,臣妇是为刘正刘大人的遗孀,也是刘广兰的嫡母。”
燕照却是饶有兴趣地纠正道:“是继母。”
没有一个继母敢在嫡妻的孩子面前自称自己是嫡母的。
胡氏噎了一下,心道这位朝阳郡主真是好玲珑的心思,一点亏也不吃,这让她心中暗自较量起她与刘广兰的情谊来。思及此,她的余光瞥向了陆惜惜,明明这位陆府小姐说,刘广兰毫无背景的。
那小姐所求是拉下刘广兰的位置,而她求得不过是陆府的钱财罢了。二人各取所需,但陆惜惜竟然将朝阳郡主相护这件大事都不告诉她!
可如今都走到了这副境地,哪是说退就退的呢。
她咬咬牙,扑通跪在了地上,额头狠狠的砸向地面。
“郡主——”
她抬起头,血从额头留下,看起来凄惨极了。
燕照的目光凝了凝,果然就听得她道:“虽然刘正的行事有偏颇,可臣妇及女儿何其无辜,臣妇自广兰十岁时便养大至今。”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品芳,继续道,“品芳虽是对广兰的所为大为不忿,但二人俱是臣妇养大的,臣妇待广兰一直如同亲生,我们母女二人无处可去,便想来陆府投奔,没想到却被广兰一扫把扫出了门,还警告我们不得踏入陆府,影响她选秀的锦绣前程!”
群众哗然,选秀?难道这位刘氏广兰要彻底翻身了?
刘广兰却是嘴唇发白,她气得指着胡氏,手禁不住颤抖。
她胡说,她待她明明恶毒至斯,若不是她聪慧,怎么能从这样一位继母的手中活下来。
眼下是平白地诬陷了。
燕照看着刘广兰的神情,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她特地没有说话,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刘广兰。
刘广兰显然也平复了心情,道:“我何时将你们扫地出门,我连你们来云乡的消息都不知道。”
胡氏身姿挺立,瞧起来颇有傲骨:“而今在云乡,你自己的地盘,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一个颠倒黑白的本事!
刘广兰沉下气:“你既然这么说,那自然也不能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两人来回的打着太极,却叫众人云里雾里,不知道该相信哪方。
这位出来的广兰小姐倒和他们想象中的,弑父妖女的面孔很是不一样。偏端庄的气质,容色也很是脱俗。
众人对美人总有一丝怜惜之感的,即使刘广兰从前做了什么,众人也能比较轻易的原谅。
陆氏见局势不好,立马抬起她那张面孔,对着刘广兰哀叹道:“广兰,你就看在我和你妹妹走投无路,身无分文的份上,接济接济我们吧?”
名义上,陆氏确实是她的母亲,她也确实杀了刘正,叫她们从高高在上的知府夫人小姐沦为脚下之泥。
虽然一个非亲生的母亲来亲身母亲家讨要钱财是一件很伤风骨的事情,可陆氏她们不这么想,只要能拿到钱,能傍上陆府,那这些都不算什么。
陆府有钱,陆府真的有钱,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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