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木河城,周枣城大大小小的商铺一共一千三百家,全部关张,两城高家一共七百三十口人全部关押。
十几个密探得到确凿的证据,接下来就是查抄高家所有财产了。
周枣太守顾银强自然没有闲着,让寻柱一一记录,还让密探注意搜查票号的房契和地契。
密探们都是抄家的能手,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在木河城高家的宅院里的一间密室,搜出了一个账本,悉数记录着南江境内高家的产业。
有了这个账本,这些生意也要全部充公,顾银强暗笑,这回赚回来的钱已经是原来建塔挪/用的十倍百倍,皇帝看了一定高兴,他挪/用公款的罪过便可以抵消了。
皇帝钦差顾银强判了高恒和肖金雷诛九族的大罪,两人九族加起来一共五百三十二人,其余为家丁。
等到杀伐那天,天正好下起了大雨,行刑让木河城和周枣城的法场已经血流成河,百姓有拍手叫好的,有悲鸣哭泣的,各色人都有。
大刑那天,刑场依旧设在周枣南水河滩。
两人九族加起来一共五百三十二人,数被押往南水刑场。
以钦差顾银强的主张,株连九族,斩草除根,杀尽两人世族所有连带。
听到消息的老百姓们从偏远的山乡络绎不绝的赶到周枣,都要看这昔日富甲一方的高家的大刑。
木河的几大家族更是拖家带口,赶大集一般从木河流向周枣的南水草滩。
聪明的商人们干脆将杂货帐篷搬到了草滩,农人们趁着看热闹,还买了夏忙农具盐铁布帛等,一举两得,生意分外红火。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逶迤熟里的酒肆长案。
周枣的有名酒家都在草滩摆开了露天大排案,包红布的酒坛黑压压的望不到边。其中最有声势的,还是木河白家的露天酒肆,一溜三排木案长达一里,各种名酒摆得琳琅满目,大陶碗码得小山一般。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的人喜气洋洋,有酒更是兴奋,有的估计以前受了高家的恩惠,在南水河畔郁郁寡欢。
长案前人头攒动,洒酒祭奠者川流不息。
周枣八扇门的段大人,亲自督促着仆役们,似乎周枣府要把这次杀头变成一场盛典,许多人都忙得满头大汗,是乐此不疲。
到得午时,一阵大鼓沉雷般响起,人山人海便呼啸着涌向高处的河岸土包。
五百多人犯被甲士们鱼贯押进了刑场中央。押送人员的领队,正是八扇门的段大人。
人犯所过之处,便是一片怒吼:“诛杀高家——!杀——!”
时至今日,周枣太守才知道“国人皆曰可杀”这句古语的震慑力,一股冰凉的寒气渗透了他的脊梁。
如果做了一个贪官,或许以后的某日,他被押上刑场的时候,也会被万人唾骂。
再看肖金雷,本是一个高傲的人,一切赖以支撑的气息都干涸了,踉跄几步,他竟瘫倒在草地上,再也无法挪动半步了。
夹持的两名甲士一阵紧张,生怕他被吓死在这里,不由分说,架起肖金雷龙便飞步来到行刑桩前,紧紧捆在高大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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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上,使这个最为冥顽的老枭不至于软瘫下去。
人犯就位,身穿大红吉服的监刑官在土台上高声宣道:“大刑在即,朝野臣民,听皇帝钦差顾大人训示!”
人山人海,便顿时安静了下来,刑台中央缓缓推出了一辆高高的云车,顾银强的声音仿佛从天上飘向河谷草滩,从来没有这样高亢:“周枣的朝野臣民们:本钦差执政之初,修建周枣塔,不料前些日,周枣塔竟然倒塌,周枣塔乃是周枣人的希望。
这罪魁祸首便是高家奸商偷工减料,高家更是利用长林军的关系,偷卖军粮,大肆敛财。该杀。”
黑茫茫山海般的周枣和木河人们振奋了,此刻,还有什么能比钦差大臣亲自出面说明真相,并为铲除奸商更能激动人心的呢?一
片连天彻地的欢呼声,顿时弥漫在河谷草滩:“诛高家九族”。
又是一通大鼓,监斩官一劈手中令旗,高声喊道:“行刑——!杀——!”一片刀光闪亮,碧绿的草滩上渗出了汩汩流淌的红色小溪,南水又一次变红了。
钦差大臣顾银强唯独没有杀了高恒,他所了解的高恒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从宗人卫探子那里得知,高恒手里有一本账本,账本里记载着南江遗留的官员在他那里存的黑钱。
高恒的顺天楼票号一半的股份是春风的,春风死后,他便成了一手遮天的人。高恒的顺天楼票号所有人的存款都有一个代号。
南江讲究身份实名制和现代的身份证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在票号其他百姓都是用实名编号存款,而官员的黑钱则不同,每个官员都有一个化名,还有一个身份名牌,只要用这身份名牌便可以取钱了。
要是得到了这份名单,不单这些钱可以充公,还可以抓出南俞的官员奸细党。之所以南俞会被越之国来一个城民村惨案,便是朝中奸细太多,他们虽然未必知道很细节的皇帝出行计划,可是大概的时间和事项还是能够查询到的。
周枣大狱里的高恒还不知道自己所有的亲人被杀,他被密闭关押在一个更深的地下囚室内,每天的食物都要通过一根长长的绳子将饭菜篮子放到下面。
顾银强派出了周枣八扇门最厉害的预审,此人最善攻人软肋,人送绰号,大喷子,是远近闻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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