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校长的神情凝重。
他的确忽略了小镇中学的教育水平，一个高二学生还没有进入高三复习阶段，根本不可能做历年来的高考题，而且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他，学艺术类的考生数学真的不怎么样。
高副校长和牧主任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了浅笑。
眼看20分钟过去了，牧野做完了选择题，夏初才刚提起笔。
这可是jiangsu2013年的数学高考题，就算是学霸出手，两个小时能完成就不错了。
夏初看到这份数学题吓傻了吧，竟然持续发呆20分钟才动笔。
两人兴奋的微信聊天。
牧主任：老高，真有你的，想出这样一招，数学分下来，冷校长不得不网开一面。
高副校长：老牧，幸好我了解牧野这孩子不仅有绘画天分，还是不折不扣的数学学霸，否则……
鉴于对夏初身份的保密，高副校长再打了一句话：牧野数学超夏初四十分，就稳进201班。
又半个小时后过去了。
“我交卷。”动听悦耳的女声一字一句传到了评判台坐着的三个人耳中。
夏初甩了甩垂下来的碎发，拿着卷子放到了冷校长面前。
高副校长关心地看着夏初：“夏初同学，就这样放弃了？jiagu省2013年的卷子难度的确高，能做出选择题和填空题来也不错了，后面的大题都难，放弃了也不丢脸。”
放弃，她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对牧野的手下败将要保持风度，牧主任一反常态安慰夏初：“毕竟是艺术类，数学成绩可不能要求太高了，夏初同学，别灰心，艺考成绩才决定命运。”
夏初不冷不淡的看了一唱一和的两人，明媚璀璨的墨玉眼里藏着少女根本不愿意掩藏的嘲弄：“你们想多了。”
什么态度！
这是对待师长的态度吗？
已经过了正午，夏初饿了。
十六岁女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了又不让走，考了画画又考数学，自然心情不好。
见高副校长和牧主任都变了脸，懒得理会，转头朝着冷禅的方向说了一句：“冷校长，我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就到寝室住进来。”
“站住！”牧主任一声厉喝：“还没有比出高低，你说搬到寝室是什么意思？”
夏初一只手揣在兜里，不耐烦的语气：“就是搬到寝室的意思，听不懂话吗？”
“你……”
夏初好看的墨玉眼瞟了瞟被卷子吸引住目光的高副校长，冷冰冰的：“让开，不要输阵又输人。”
说完朝着冷禅的方向点点头，大步离开。
“高副校长，你们美院附中确定要收这么没有教养，没有素质的学生？”牧主任气急了，这个叫夏初的女生简直是目空一切：
“牧野，停！你就是随便答答也比那个没教养的女生强，交卷，让冷校长看看该收什么学生？”
此时的校长冷禅，看了一遍夏初应答的数学卷，心脏终于从嗓子眼的位置落到了肚里。
夏初还真的是做完了所有的题。
用了四十分钟时间。
字迹有点潦草，数字和符号倒是写的一点不差。
高副校长就是被写的满满的夏初的数学卷吸引住所有的注意力的。
答案，有现成的。
即使不是数学老师，也能当场判卷计算出得分。
选择题，全部正确！
不是吧，选择题最后两道是最难的，就是学霸级学生也有可能出错。
高副校长忍不住再核对一遍，没有错。
填空题，全部正确。
填空题最后一道，那是所有学生的噩梦，即使是学霸，也需要十分钟时间算出来。
计算题，步骤写的任性洒脱，就像是在纸上奔驰的野马，同答案完全相符。
这个时候的高副校长，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觉得，下面几道写的龙飞凤舞的答案，应该都是正确的。
这也太……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校长冷禅将卷子递给高副校长：“评分吧。”
高副校长不自然的接过卷子，看了良久，叹息着看向了此时已经走过来的牧野父子：“很抱歉，牧野输了。”
说完，拿起红笔，写下了150分。
输定了，即使是他高抬贵手，搞了一点小动作，也帮不到牧野了。
满分，无论牧野多么优秀，在满分面前输了。
“不可能！”牧野一把将夏初的卷子拿过来，前后翻看，脸色变了变，“啪”的一声，放下卷子，转身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夏初同学，等等！”
“夏初，站住！”
夏初穿行过草场的时候，听到了身后追来的脚步。
“我不信你能全部做对答案，那是高考史上最难的某苏省卷！”牧野大步追上来，直接扯住了夏初的右胳膊：“作弊了还想跑，说，冷校长是用什么手段照顾你的？”
“放手！”好疼，这个疯子想废了她的胳膊？
夏初冰寒的眼睛斜在牧野拽住她胳膊的手上：“再动手动脚小心剁了你的手！”
夏初的眼神过于凌厉，空气过于冰寒！
剁……手？
校园里有暴力隐患！
学校医疗室内，罗煜和顾许齐刷刷透过玻璃窗看出来。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夏初，跟我回去对质！”
“松开！”
“你做贼心虚，不敢回去对质！”
“松开！”
“啪……”
“啊……”一声惨叫响彻了美院附中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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