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只耳珰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不够换你两碗面的吗?”
凄冷的晚风中,苏棠手捧两只珠光莹润的耳珰,欲哭无泪道。
“小姐,我连个老婆都没有,您的耳珰我拿着也没用啊。”店家带着笑意,却是不由分说地将二人请了出去,内心吐槽:那光不溜秋的小玩意有什么好,能有卤好的猪头肉吃起来香吗?
“奸商!小气!唯利是图!”苏棠小声逼逼,转头哀怨地看着江霖:“你身上就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好让老板给我们赊个账?”
小说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女主落难之际,男主潇洒掏出一块玉佩或是放出鸣哨,周围人便高呼万岁下跪,紧接着千军万马前呼后拥而来,捧着钱财扛着女主风风光光离开,为什么轮到她却要变卖首饰来填饱肚皮!
“原来是有的。”江霖看了眼她:“我的佩剑,是江家历代家主身份的象征。”
“那怎么……”苏棠张口便想问,说了半截却愣住了。
那把剑既然如此重要,他却为了救她而弄折了。
兵荒马乱的,剑鞘和剑柄都没有寻回来。
不光是剑,这一路他都由着她闹,不管她作什么妖闯什么祸都照单全收,就算在药力作用下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他也只想着一人扛下罪责,放她逃走。要不是她耽搁路上时间,他们应当早就到了大周,连城说不定都不会死。一切由她而起,他却从来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没有跟她说过一句重话。
心头有些慌乱,苏棠垂下头,踌躇着要不要服个软道个歉。
正犹豫时,后方传来一声的叫喊:“江将军,是您吗?!”
二人循声望去,十米开外,一个体态圆滚滚的大官探着身子,正伸头缩颈地看着他们。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手指火把的武装士兵,其中有人举着大旗,“都护府”三个显眼的大字,正耀武扬威地迎风招展。
都护府内。
“不知公主遭遇险情,救驾来迟,实属罪该万死。”
都护大人程嵩铭顶着怀胎十月般的肥硕啤酒肚,费劲地趴在地面上,铿锵有力道:“卑职愿受公主一切责罚,即便以死谢罪也在所不惜!”
现在的n都这么真情实感的吗?那为什么建模那么不走心啊!
苏棠腹诽一句,带着标准假笑道:“程大人不用这么客气,多亏了江将军的一路保护,我这不也没受什么伤嘛,快快请起……”
她话还没说完,程嵩铭便好像生怕她反悔一般,飞速用啤酒肚弹起了身子,抱拳道:“谢公主不杀之恩,卑职来世自当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来回报!”
嘴角抽了抽,苏棠僵硬地点了点头,默默吐槽她下辈子可养不起这么能吃的家畜。
“将军,多年不见,您已长成了仪表堂堂的少年郎啊。”
程嵩铭又将目光移向江霖,竟直接在厅上掏出了手帕,抹泪道:“您刚出生的时候,卑职身为老将军旧部前去贺礼,还有幸抱过您一次呢。”
江霖微皱眉头,像是预感到什么危机般刚要开口,不料陈嵩明又道:“当时您尿了我一身,我还特意将那套衣服保留了下来,每每思乡便取出来细细抚摸……您要不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噗!”苏棠绷不住笑出了声。
江霖登时黑了脸,投来一记眼刀:“公主路途劳顿,还是尽早回房休息吧。”
“我感觉我精力好得很啊。”苏棠眉眼弯弯,挑衅般朝他一昂头:“还能再和程大人聊上一会儿,顺便听听江将军的童年趣事。”
“是吗?”
江霖平静地转过头,状似无意道:“听说程大人特意为公主备好了美酒佳肴,只待公主回房间便可享用。若是晚了,厨娘担心公主积食,恐怕会将菜量酌情减半……”
“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头昏腰酸,想回去休息了。”苏棠腾地站起,在侍女的搀扶下轻扭腰肢,仪态万千道:“二位大人,明日再聊。”
“恭送公主。”
程嵩铭明显没跟上节奏,只傻傻地施礼道:“公主要是凤体不适,请立即吩咐,府内医女为您随时待命。”
“不用待命了,菜上快点就行。”苏棠已走出厅外,挥了挥帕子道。
江霖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再抬头时,一个穿着青衣男子已踏入厅内,单膝跪立在程嵩铭面前,抱拳道:“大人,我等已详细搜索周边山林,并未发现袭击公主车队的凶手踪迹。恐怕是敌国细作偷袭失败,已密逃回返。”
“你们这些废物,连几个细作都抓不住,岂不是丢我都护府的脸?!”
程嵩铭踢了青衣男子一脚,方才陪着笑对江霖抱了抱拳:“卑职属下办事不利,让将军见笑了。您放心,卑职将继续派精兵强将进行追击,一定将那帮匪徒捉拿归案!”
江霖并未回应,目光一直落在跪着的青衣男子身上,忽而问:“耳后的伤怎么弄的?”
青衣男子一怔,下意识护住右耳,低头道:“回将军的话,前几日在街上巡逻时发现了几个惯偷,与其交手时被匕首所伤。”
伤在右耳,说明行凶人极有可能是左撇子,而连城便是惯用左手持剑的。
江霖目光下移,落在青衣男子腰际时,他放在榆木扶手的上的手微微攥起,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那把形似普通的青色长剑,剑鞘上有一个极为细微的月牙形凹痕,肉眼不易察觉。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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