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儿在旁边偷偷观察了许久,她多想从这张惯常冷清高傲的脸上,看到一点点失控,或者是心疼怜惜也好,可事实再一次的让她失望了。
霍庭初的眉眼五官,端得如同一面不起涟漪的水面一般,如何看,也看不透他这张脸面下究竟有着怎样的心绪。
宁欢儿抱住他的胳膊,见他没拒绝,立马往前再靠近一些,身子就快要贴上去了。
“我那天吓坏了,就我和几个佣人在家,没人护着我,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的,可他们打砸了一通之后,撂下狠话就走了,说是……说……”
说着说着,她喉咙里蹿出的泣音越来越重,下巴盈盈的打着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回忆,接下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霍庭初眉梢轻挑,顺着她的话,平静的询问一句:“如何?”
宁欢儿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给了我一个期限,如果我不把简一河给捞出来,就……就会再上门来要我的命。”
说到最后一句话,宁欢儿觉得周身泛冷,一下子往霍庭初靠近了好些。
男人的那条胳膊,彻底的被她给圈紧了。
一张口,又是一声哽咽冲出来:“三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
霍庭初眸底的暗色敛了一敛,面上仍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微垂着的眸子也不过是在宁欢儿的头顶走形式一般的过了一眼,便别开了。
“报警。”
宁欢儿一惊,忽然手足无措,“不可以的,我不敢……那些人太可怕了,就算是被抓进去了,顶多只是个恐吓的罪名,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再来威胁我,那我可怎么办!”
“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霍庭初意味不明的吐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宁欢儿了解那群人的行事作风,还是了解恐吓的罪名。
“我……”
“报警。“霍庭初仍是坚持,且没有再看监控录像,似乎对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丝毫不在意。
他转身后手边正好有一个青花瓷古董花瓶,便拿起来把玩,看得出是出自名家,年代久的好东西,就这么当做普通花瓶一样的放在矮几这等显眼的位置,竟是没有被摔碎?
宁欢儿见他盯着花瓶看,心里莫名的打突兀,眼皮也突然跳得失控,喉头梗了梗,总觉得这时候应该要说点什么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对了,还有我的房间……”
霍庭初略微抬头,垂手将花瓶放回原位,低沉的嗓音,一如他沉稳的气场一般,压得很理智:“带我去。”
“好……”
还以为会费很多唇舌,或者是再演得逼真一些,霍庭初才会随着她进卧室里,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
虽然舍不得就这么把他的胳膊给放开,但仍是不得不装作惊吓未退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走在前头。
长及膝盖的外套下,一双莹白的腿却是暴露在空气里,夹着人字拖的双脚脚趾上,指甲油还是新涂的。
她在前头上楼,脚步交替间,踩在楼梯上的衣下风景,一双腿在外套下若隐若现,再配合上她此时惊惧的模样,若是换做旁的男人,怕是早就过来扶着她了,谁能对这么长着清纯脸,但身材火辣的女人把持得住?
可偏偏……
他是霍庭初啊。
这么多年来,宁欢儿从来试探不出霍庭初的底线究竟在哪里,理智又是深到了什么程度,她已经走得足够缓慢了,可从始至终,霍庭初都有意落后她三四个台阶的距离。
进退有度,客气得……过于生疏了。
宁欢儿一直克制了,压着自己走进卧室里,为了让他有避嫌的感觉,特地的没有关门。
随后,她走到阳台的那两扇推拉玻璃前,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阻了阻,原以为这么仓促的后退,起码能够退进男人的怀里,因为他也在向前走,可谁知道,她脚下往后撤的两个步子比较大,但后背却空无一物。
只有凉薄的风声。
宁欢儿身子摇晃,险些不稳,伸手扶住一旁的柜子才站定,一咬牙,眼底划过一丝阴毒。
回头的瞬间,她已经收敛好了面上所有的狠厉表情,转眼又是娇滴滴受惊吓的小女人,那般惶恐不安的看着他,“三哥,就是这儿了,这两扇门,都被破坏了……”
的确,那两扇推拉门,都已经被抛掷的重物给砸碎了,到处都是窟窿,沿着窟窿周围一条条绽开透明的纹路,那纹路上,满布碎渣,如同分叉的发丝。
霍庭初上前几步,站定在推拉门前,高挺的眉弓下,一双黑眸内隐约拂过一抹霁色。
但仍然没有任何动怒的痕迹。
“明天我让人来给你换门。”
“可这里我不敢住了!”宁欢儿实在是没能控制住,脱口说了一句,等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这话不妥,就好像她是在暗示,让霍庭初给她安排住处。
“我……我害怕。”翻来覆去的,也只有这一句话了。
她抓住霍庭初的胳膊,男人黑眸往下一垂睇,她忽然便觉得手上的力气脱了一半,稍稍一顿,改由揪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哀求:“三哥你别急着走,你留下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就一会儿……”
霍庭初站立不动,阳台外覆进来的或明或灭的光线,将他脚下的阴影拉得很长,眉宇间是弄得化不开的阴霾。
半响,他轻略点头,“可以。”
宁欢儿心下欣喜如狂,差点就表现在脸上了,恁是靠着咬唇的疼痛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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