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阳晒人得很,庄稼人都愿意天刚亮就下地干活,错开中午日头最烈那会儿。
晏溪也不例外。
她天还没亮就下地干活,这会儿有些犯困在打盹儿。
就听到屋外传来喊她名字的声音。
“晏婶婶,你在家吗?”听声音还挺着急的。
晏溪瞌睡瞬间没了,起身走出去,就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气喘吁吁的站在她家门外。
“铁柱,你找婶婶什么事?”晏溪认得这孩子,是同村的铁柱。
“大宝他娘要把糖宝捉去卖,晏婶婶你赶紧去瞧瞧。”铁柱话还没说完,晏溪就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
村口,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要走,身后一个两三岁瘦骨如柴的男孩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死活拦着不让她走,嘴里还一个劲的说,“你放了我妹妹,你不准卖我妹妹。”
“你这死小孩给我松开,老娘这是送你妹妹去享福,你不感谢老娘还拦着,真是没爹教的东西。”妇人一边说一边抬脚踹那小男孩,可那小男孩即便是被踹疼了也不松手。
另一个四五岁养得胖乎乎的小男孩跑过去,抬脚就往抱着妇人腿的小男孩身上踹,一边踹一边高兴的笑,“踩野种咯,我踩到野杂种了,咯咯咯……”
“哇……不要打哥哥,坏人不准打我哥哥。”妇人怀里的小女孩哇哇大哭,一边伸手去打妇人的脸。
妇人嫌烦,抬手一巴掌打在小女孩脸上。
小女孩就两三岁的模样,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流鼻血了。
看见血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晏溪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满脸都是血的被娘家嫂子抱在怀里,儿子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身旁还有个胖墩在踹他。
这一幕让晏溪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三丈高。
她想都没想,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疯了似的冲过去,往那妇人身上就是一顿乱打。
“哎哟喂,你这死丫头敢打老娘?疼,你再打老娘摔死这死丫头。”妇人见晏溪跟疯了似的,就举起怀里的小丫头作势要往地上摔。
晏溪停下动作,那妇人当即松了一口气,然后气势汹汹的冲晏溪骂道,“你这是吃了什么疯屁在这给老娘发疯呢?连老娘都敢打,你怕是不想活了。”
“还来。”晏溪先把地上的儿子扶起来,才对妇人说。
“呸!老娘就不,这小丫头片子被有钱人家的大老爷看中了要带回去当童养媳,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妇人钱都收了,自然不肯把人还回去。
晏溪上前两步,妇人怕她又动手,赶紧说,“你不准往前走,不然老娘摔死她。”
“你要是敢摔我女儿,我就把你儿子剁碎了扔山上喂狼。”晏溪眼睛发红,不像在开玩笑。
“你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丝我跟你没完。”妇人口口声声要卖别人家的孩子,对自己的儿子倒是宝贝得很。
晏溪见自家女儿哭得都要岔气了,满脸的血看着就很骇人,索性一把抓过刚才踹她儿子的胖小子,一脚踹到他膝盖骨上,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我数到三,你不把我女儿还来,我就一棒子敲碎他脑袋。”晏溪举起棍子作势就要往那胖小子脑袋上敲。
“住手!”妇人急了,她生了几个臭丫头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平时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这会儿见晏溪真要用大棒子打她儿子的脑袋,立马急了,把怀里的哭声震天的小丫头还她,拉着自家宝贝儿子满脸心疼。
晏溪把女儿抱在怀里,好声安慰,“糖宝不哭,娘在,娘这就带糖宝回家好不好?”
“呜呜呜……坏人打哥哥,呜呜呜,哥哥好疼的。”糖宝抱着晏溪的脖子,哭得泣不成声。
晏溪一只手抱起女儿,一只手牵着儿子,急急忙忙的回家给他们检查身体。
这两个孩子虽然不是晏溪亲生的,但在她心里跟亲生的无异。
她是一个月前穿越过来的,穿过来的时候原身已经死了。
接收原身记忆的晏溪,知道了这具身体的基本情况。
这具身体也叫晏溪,是个寡妇,带着一双年仅三岁的儿女在村里过日子。
村里民风淳朴,村里人对他们孤儿寡母都挺照顾。
最大的麻烦,就是原身的娘家。
方才那个想把她女儿卖掉的妇人,就是原身娘家的嫂子。
原身嫁人不到两个月,相公进山打猎就再也没回来,都说他被山里的大东西吃掉了。
之后原生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生下来一对龙凤胎。
原身的相公在村里也没什么亲戚,好在有二亩地,勉强够她们母子三人生活。
就这条件,原身的娘家人还不放过,隔三差五的来家里搜刮一番。
几次三番被逼得险些活不下去。
原生之所以会死,也是被她娘家人逼着改嫁,争执间摔倒脑袋撞到石头上才死了。
晏溪在现代,是个不婚族。
她经济独立,思想独立,从没想过要嫁个男人去伺候他们一大家子。
但她不排斥孩子,甚至想过要领养个孩子,或是去国外做试管婴儿生个孩子。
谁想,她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穿越了,还平白得了一双儿女。
为了这两个孩子,她也愿意留在这个世界。
回到家,晏溪赶紧把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仔细检查一遍。
儿子舟舟身上好几处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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