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后台。她捂着额头,低着脑袋。小艾和现场的工作人员在交涉,问到了那个发问记者的名字和其所在的公司。
林欢歌懒洋洋地坐在一旁补妆,瞥一眼沉默地坐在那里的唐酥,她如今越发好奇唐酥和苏淮,还有乔家那位死去的小姐的关系了。
苏淮拿着冰袋走过去,来到唐酥的面前,将冰袋递给她,问:“你没事吧?”
唐酥捂着脑门低着头,没有去接冰袋。她看着地面,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她素来不是一个喜欢受制于人的人,可是在乔笙这件事上,她仿佛被人强行地贴了一块膏药,那膏药永远地粘在她的身上,甩不掉。
“苏淮,你喜欢我吗?”唐酥忽然开口,问。
休息室里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震惊地把目光集中在唐酥的身上,就连林欢歌也停止了喝水的动作,扭头看向唐酥和苏淮。
林欢歌没想到唐酥会问得这样直白。
苏淮垂眸看着眼前的唐酥,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眼底是复杂的情绪。他扯起嘴角,纨绔地笑起来,道:“怎么可能,我要是喜欢你,还有秦言什么事儿。别忘了,我与你可是自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从前,他喜欢唐酥,没有表达,因为他以为,他们来日方长。
后来,他喜欢唐酥,无法表达,因为她喜欢的是秦言。
可是现在,他还是喜欢她,却同样不能表达,因为一旦说了,她便会永远背负上对乔笙的愧疚。
唐酥道:“好,我相信你。”说完,她起身往外面走去。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酥的身上。小艾站在门口,望着离开的唐酥,忽然回神,连忙叫一声:“唐酥姐,你去哪里?”
很快,唐酥的身影便消失在拐角的地方。
休息室里,苏淮凝视着唐酥坐过的位置,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眼里没有了半点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悲哀。他沉默地将苍白的手指缓缓捏紧。
离开了休息室,唐酥去找主办方调取监控录像和那名发问记者的资料。走到会场的门口,她却看见与一名记者正在说着什么的乔薇,而那名记者,正是向苏淮提问的人。
看到他们,唐酥的眼神顿时变了,她早该想到,这一出好戏,除了乔薇,还有谁能弄得如此精彩?
感觉到唐酥的视线,那记者忽然抬头,瞥见唐酥,脸色顿时变了,转身便走。
乔薇扭头,看见站在走廊里一动不动的唐酥,精致的笑脸扬起来,道:“偷听别人谈话,很有意思吗?”
“把别人的伤疤揭开,有意思吗?”唐酥冷冷地问。
乔薇笑得像一个无赖,道:“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以为今天的这一切是我安排的?”
唐酥道:“乔薇,你我之间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这世上最想置苏淮于死地的,莫过于你。你恨他也好,爱他也罢,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可你说什么都好,不要将脏水泼在我和苏淮的关系上。”
乔薇怒极反笑,上前一步,逼近唐酥,道:“什么叫泼脏水?你和苏淮早在大学的时候就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了,整个大学谁不知道?你们都睡在一起过了,你现在来跟我说别给你泼脏水。就算是我泼脏水,这脏水也是你自己的。”
“你嘴巴放干净点。”乔薇的话深深地激怒了唐酥,她一声怒吼,上前凶狠地一把揪住了乔薇的衣领。
这时,拐角的走廊里,乔父与秦义康等人走过来。迎面看见被唐酥揪着的乔薇,乔父脸色微变,皱着眉一声厉喝:“你们在做什么?”
乔薇扭头,见到父亲,她脸色顿时变了,用力地将唐酥推开,微笑着朝乔父走过去,道:“没什么,父亲。”
乔父身后的一个老板将唐酥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是谁?怎么敢对乔小姐动手动脚?”
秦义康瞥一眼唐酥,笑起来,道:“她叫唐酥,与乔薇曾经是同校校友,是个由婶婶养大的孤儿,一个无人管教的孤儿,何必同她置气。”
秦义康轻描淡写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刀,从唐酥的心头刺下去,疼得她脸色苍白。那一刻,面对秦义康,面对乔家的人,她所有的勇气和底气都溃不成军。
不是因为她的身世被人轻贱、被人取笑,而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秦义康,是秦言的父亲。
寂静的走廊里,唐酥手脚冰凉地站在那里,脑袋嗡嗡直响。乔薇站在乔父的身边,带着大队的人马,傲慢又轻蔑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乞丐一样,带着轻蔑和鄙夷。
苏淮的新闻发布会被搞砸了,可是新剧的拍摄还要继续。从发布会上离开之后,他就被送到了片场开始拍戏。明明遭受了攻击,可是一旦进入片场,他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立即进入了角色。那一刻,他不再是苏淮,不再是那个有着黑暗而悲惨的过往的苏淮。
拍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唐酥接到了唐小果学校打来的电话,唐小果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
唐酥握着手机,飞快地跑出片场,焦急地问:“小果怎么会同人打架的?他没受伤吧?”
电话里,老师道:“他没事,可是那个被打的小孩子受伤了。他与同学发生争执,将人推倒在地上,那孩子头撞在了椅子的尖角上,留下了伤口,现在被送到医院去了。小果妈妈,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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