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晴说得不错。只是年轻时候,楚清歌硬气,仿佛执拗与倔强才是真理。可大学时候,她已然与楚家人撕破了脸面,日后纵是心中有愧,以楚清歌当年的脾性,她又怎会回头服软,甚至连说句“抱歉”的话都仿佛会要了她的命一般。她总是这样,许多时候哪怕内心不情不愿也要护着一点了无意义的颜面一条道走到黑。
今日,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盯着屏幕将近一个小时,楚清歌仍是未在邮件中写下一个字。也不知怎的,自那日接到司机电话开始,楚清歌时不时就会想起儿时与弟弟戏耍的光景。弟弟调皮,总爱折腾,用泡泡糖粘住自己的头发是弟弟最爱的戏码。甚至,当年的楚清歌因此剪掉了蓄养十几年的长发。似乎也是从那时开始,楚清歌的短发一直保留至今。
弟弟调皮玩闹,姐姐却甘之如饴。她甚至都不忍与弟弟大声说话。在她面前,弟弟犯下再多再大的错误,都不足挂齿,她皆能原谅。可唯独身世一事,自弟弟口中说出,反倒令楚清歌难以承受。又或者,这才是这么多年来她孤僻桀骜的根源么?她不知。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终于敲了键盘。
她只写了一句话:
“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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