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声悠悠,荡开层层碧波。清风徐来,山河壮美辽阔。
可容纳八百将士,四层楼高的战船两头都包着铁甲,如浮出水面的巨鲸,庞大的身躯平稳的行驶在海面上。前后还有机动灵活的小船负责探路和警戒,共同构筑了南康新一代的海上作战体系。
潘云豹十分惬意的坐在顶层的甲板上,继续研究着楼船的模型,还琢磨着各种打法。而在他的身后,有人吹着笙箫,以作伴奏。
借着水声,听着那样悠扬婉转的曲调,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别看潘云豹是武夫,玩不来这些东西,但好歹也是在京城繁华地听曲看戏长大的,若是水平不咋地,他可绝不会听得如此惬意。
“姐姐你看,那儿又有鱼跳出来了!”潘家小妞潘以筝可不管那些吹拉弹唱的意境,拖着个淡绿衣裙的女孩儿跑上来,就是一通叽叽喳喳。
潘以笙无奈的停下,“哥,咱们换个地方下棋吧。”
潘云龙的长子,潘以箫宽和一笑,那样的表情活脱脱就是另一个潘云龙,“筝妹妹性子活泼,由着她去吧。爹娘还总说我和筠妹的性子要能随她些,倒还好了。”
这回二叔有机会出海,潘云龙夫妇便把一双儿女托给他们,一起带出去开开眼界。可惜潘云祺的儿子潘以箴随母亲叶菀瑶回去省亲了,否则潘茂广一定也会让他跟着去转转。
不管做父亲的做错了什么事,但孩子总是无辜的,潘茂广二十年前忙于公务,没空管理几个孩子,现在致仕还家,就开始管教孙子孙女们了。
潘以笙嘴上说要走,却又不放心的交待着过于活泼的妹妹,“你别往那船舷上靠,小心掉海里去。真想玩的话,到底下去钓鱼。”
一向对孩子们保持放养姿态的潘云豹闻言抬起头来,“以筝,你哥哥说得对,要在上面呆着,就好生看风景。要是想钓鱼,就跟姐姐下去玩儿。以箫你们俩做哥哥的也陪着去玩会儿,要是不乐意,就到楼下去看看你婶娘,她要是好点了,就带她一起去解解闷。”
好的。潘以箫应了,把几个弟妹统统带了下去。先去瞧了瞧张蜻蜓,她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不住哼哼,难受得不行。
这都出门快一个月了,起初众人就算都有些不适也慢慢调整过来了,唯独只有她,生生的一路犯晕到如今,还没有缓过劲来。潘二夫人觉得自己肯定是八字与水相克,否则,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你们去玩吧,我不去,免得盯着那水面,我更眼晕!”无力的摆了摆手,张蜻蜓还就是躺着的时候好过一点。
潘以筠跟母亲卢月荷一样,既细心又体贴,“婶儿,那你躺着,等晚上靠岸的时候,我们陪你下去走走,再买些新鲜的瓜果回来,闻着人也舒爽些。”
这个时候,张蜻蜓又觉得自己没把女儿教好了。以筠只比自家女儿大两个月,可是你瞧她,懂事多少?
“以筝啊,你听见没?可得多跟姐姐学着点。娘不求你跟姐姐似的学那些琴棋书画,但女孩子,还是要细心些的。”
潘以筝瘪着嘴,“可娘您不是总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爹的生日您都经常忘掉,还说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谁记得这么清楚?”
张蜻蜓一下子给噎在那儿了,窘得无语。
哈!潘以笙在心中偷笑,这回娘可遇到报应了吧?爹是个粗枝大叶的,娘也是个马马虎虎的,家里要不是有他和奶娘记着诸事,一家子这日子就过得稀里糊涂的。
有时周奶娘批评下妹妹没有女孩儿样,娘还不乐意听,总拿妹妹的糊涂当趣事,现在可好,知道后悔了吧?
可潘以笙毕竟是长子,心疼娘亲,也想趁机教育下妹妹,“妹妹,娘说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对的,但为人子女孝顺父母是不是理所当然呢?娘现在病着,咱们身为亲生子女却还没有侄女想得周到,是否应该觉得羞愧呢?”
呃,这下子潘以筝听得不作声了。
潘以簘赞赏的拍拍堂弟肩膀,“凡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能意识到,并加以改正,就是好的。婶娘,您在这儿歇着,晚上就罚咱们给您做顿开胃小菜,行么?”
那当然好。
到了傍晚,果然由潘以箫领着弟妹们给张蜻蜓亲自熬了一锅粥,又作了几样小菜亲自端来。只可惜张蜻蜓现在闻不了鱼腥味儿,他们一日钓的鱼虾全都烤得香喷喷的,孝敬潘云豹了。
等到天黑,船靠了岸。安排士兵们去补充淡水食物,潘云豹本打算带大伙一起去码头上逛逛,可是张蜻蜓却睡着了。潘云豹不愿打扰她好眠,把几个孩子一领,换上便服,悄悄的上了岸。
此处已经脱离了南康,进入与北安国的交界地带,民情风俗与南康自然大相径庭,看得几人津津有味。
“卖李子嘞!又酸又甜的李子,只要五文钱一斤嘞!”不过是几句吆喝,但卖李子的小贩却喊得声情并茂,一咏三叹。
潘云豹不觉笑了,“咱们也去买点李子吧。”
潘以筝还记得白天里的话,很大方的掏出小荷包,“那多给娘称两斤带回去,算我的!”
几人瞅得闷笑连连,可还没等他们围拢上去,旁边有位中年文士,牵着儿女先走上去了,“老板,这李子到底是偏酸还是偏甜?”
小贩很会说话,“偏红的比较甜,带些青的比较酸。”
中年文士不慌着买李子,反而给孩子讲起了故事,“你们可知道么?这买李子还有
喜欢家有鲜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