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不到半日,便又跟着计蒙去见了韩先立,韩先立高人在祁山上的身份不低,自然住的是独门独户,还专门派弟子前来侍候左右。
苏婉之一见那张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心头一颤。
“师傅……”
“你在祁山,你可有勤奋习武?”
苏婉之心头一咯噔,哑口无言。
仿佛未曾看见苏婉之的神情,韩先立继续面瘫状道:“为师早知,那从即日起,你便和小师弟一道习武,我已布置下任务,若完不成,你好自为之。”
苏婉之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计蒙似乎也被苏婉之的神情勾起几分同情心,道:“师叔,这个会不会太严苛……”
韩先立平静的看了计蒙一眼,计蒙顿时感觉压力陡升,徒生出一种被狠狠压制的感觉,随即再不敢替苏婉之求情。
于是,计蒙的新婚妻子苏婉之又陷入了宛如地狱般的日子。
跑步,跑步,练剑,练剑,继续跑步跑步,练剑练剑,祁山校场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苏婉之踩了个遍,习武的强度之大看得周围众弟子瞠目结舌,纷纷觉得自己实在太轻松了。
苏婉之每日习武结束,感觉仿佛褪掉了一层皮,大脑空空,连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
唯一记忆在脑中的只剩下:熬过去,等韩先立一走就去回春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莫个大半个月,苏婉之没等走韩先立,倒是等来了另一个人。
清晨,苏婉之住着的院中,青衫fēng_liú的苏公子苏慎言优雅的挥动手中折扇,笑容十分殷勤:“不知近来之之可好?许久不见,可叫哥哥十分担心呢。”
苏婉之咬牙切齿:“苏慎言!”
手中握着的剑狠狠向苏慎言投掷去,苏慎言略一侧身,躲开了自家妹妹暴怒的一击:“咳咳,用不着上来就这样欢迎你哥哥我吧。”
“有你这样混蛋的哥哥么!?没死的话为什么不让人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害得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苏慎言收起折扇,左右晃动了两下,“不不,之之难道没听过,好人不长命,坏人留千年这句话么?我看起来像短命的模样么?”
苏婉之没剑,当下也顾不上礼仪,抬腿就朝苏慎言踹去。
苏慎言忙用折扇挥挡,堪堪挡住,那柄做工精致的竹扇就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这可是宝扇斋的精品啊!……喂喂,好了,好了,女孩子家别乱动手动脚的……哥哥错了,哥哥错了还不行么?”
苏婉之压了压火气,没好气问:“你来干嘛的?”
“自然是来接你回去的,难道你还真打算在这祁山上呆一辈子?娘亲也想你了……对了,听说之之在这把自己给嫁了?不知可有此事?”
苏婉之面容一僵:“你听谁说的?”
苏慎言闻言却是敛了几分笑意:“之之,难不成竟是真的?”
“……他说这可以不算。”
“之之,是谁教你说话不算数的?”苏慎言面色一凛。
“我……”
“我说可以不算的。”
不知何时,计蒙走了过来,靛青外纱随风扬起,嘴角噙笑,气势上丝毫不输苏慎言。
“计蒙?”苏慎言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你就是我妹夫?”
“若说算也可以,不算……也没什么。”
苏慎言定了定眸,难得有色正色道:“若之之嫁的那个人是你,我倒没什么意见,虽然身份差点,但总体来说,你还算配得上我家妹子。如果你没意见,我去和你岳父岳母说,到时候在明都再补办一场婚事宴请宾客如何?”
“可是……”苏婉之突然插嘴道。
苏慎言凉凉扫了苏婉之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转眸又看向计蒙,“至于聘书聘礼生辰八字你也尽快给我,我会很快办妥,最迟下月便好。”
计蒙起初还是冷眼看着,这下不自觉眸中带上疑惑,不知苏慎言此番言语到底是何意思……难道,他还真的想把苏婉之嫁给他不成。
“我不愿意。”
苏慎言接口便滔滔不绝,神情正直,义正言辞,完全将在大理寺练出的口才发挥的淋漓尽致:“终生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之之,你违着我们办了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现下我决定接受了你还有什么意见。更何况,这种事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么?听哥哥的,计蒙这个人我从小认得,也算有些了解,虽然嘴贱了一点,武功差了一点,人长得一般,家世也不怎么样,但好歹难得人不坏,你嫁了他他不会待你不好的……”
计蒙听着这番话不觉嘴角一抽。
苏慎言这真的是在说服苏婉之嫁给他么,为什么他觉得这根本都不是什么好话。
刚想开口反驳一二,苏婉之已然先道:“哥哥,你知道我喜欢的谁,你也知道我想嫁的是谁!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滔滔不绝的苏慎言骤然停住,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婉之,动了动唇,问:“你说谁?不,不可能……他那样你难道还没有死心么?”
苏婉之耷拉下头,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是,我没死心……”
“哥,你一直知道,我想嫁的人是姬恪,他现在……”在回春谷。
最后一句未说完,就听见苏慎言接下来的话,语气里带着丝丝缕缕让她心寒的笃定和决然:“不可能!苏婉之,你知不知道,晟帝十天前已经驾崩,我走时姬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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