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胖子翻墙进来到现在不过几分钟,两人刚才还笑语相对,此刻却说打便打,下起手来都是狠辣刁钻,竟像多年难见一朝相逢的世仇一般,不讲半点情面。
路易零是恼他戳破自己多年前的伤疤,要知道当年身为牧月海的他之所以背井离乡来到帝国,也就是不愿再看到和联邦故土有任何关系的事物,想要将那个放弃自己的父亲和他的一切都忘记。
牧月思怀那时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军方大佬,牧月海也知道只要他还留在联邦一天,牧月思怀便能想办法找到他,然后将他重新带回那张空荡荡冷冰冰的大床上,用一堆佣人围住自己,让所谓的最后时刻安静到来。
牧月海不愿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趁着手脚还能动,这道最终将导致全身肌肉麻痹连神经传导都被寸寸阻断的古怪病症还不能完全剥夺他的自由时,选择了以另外一种离开的方式来向牧月思怀抗争。
倒提秋蝉剑,挡住清露刀的斜斩,路易零咬着牙说道,“你跟我非亲非故,不过一面之交,既然来了我家,还自报身份,那就干脆把那天晚上我们没比完的继续比下去好了。”
这一句话的功夫,秋蝉剑不知已经撩劈刺削了多少下,剑剑快若闪电。两人中间只隔了一面石桌,不过两臂距离,路易零却凭借极为精巧的手法将三尺多长的秋蝉剑舞得如神龙出海一般,专挑对手不得不防的要害进攻。
胖子听他一说心里就有火,秋蝉是你的没错,可清露刀是裴红鱼的,跟你特么有半毛钱关系吗?犯得着你这样翻脸不认人非得把我切成十七八段才甘心?
“看不出来啊,一向稳重的零大人也有狗急跳墙的时候,怎么,要杀我灭口啊,我还真是看错了你,亏得牧月珊每天都戴着你留下的那只破古董表,你这种大舅子,老子不认也罢!”
火一上心头,口便不遮掩。
胖子本不是擅长舞刀弄剑,能挡住路易零这暴风雨一般的抢攻,完全是凭借了夜谛战甲里那份老家伙留下的战意,凭借身体的本能反应选择招架或反攻,加上九弦法催发的五感加速,这才能勉强平分秋色不落下风。
可向宇心底也很清楚,路易零浸淫剑道多年前,本该麻痹而亡的残破身体一朝脱胎换骨,便爆发出寻常人数辈子都难以蓄积的能量,所以才能极于剑道,成就剑圣之名,现在还能苦苦支撑,可待会能不能挡得住,就很难说了。
所以小娘炮的私事便脱口而出,一是替牧月珊觉得不值,二是替自己觉得不值,早知道路易零淡定温雅的外表下竟然依旧保存着多年前那颗愤恨不甘的心,胖子说什么也不会如此托大,选择翻墙进来送肉上砧板。
他这句抱怨的话一出口,路易零的剑便慢了下来。
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灵动如蛇的秋蝉剑一下子失去了之前的神妙,向宇敏锐的发觉路易零竟然有些短暂的失神,心里一动,眼疾手快的将清露刀重新化成黑色手套,瞅准时机往秋蝉剑柄末端一拍,顿时将那柄神兵拍得笔直向下,直直插入厚达数寸的石质桌面。
剑尖穿透石桌,带着轻微的颤动,停在了桌面下方。
路易零好像已经心神失守,呆愣愣的任由胖子这一招得手,却没了继续反击的念头,身上那股汹涌如潮的斗志也骤然间退去,重新变回另一个他。
“你说什么,小珊带着我的手表?”
路易零喃喃自语,眼睛失神的看着桌面。
胖子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无心之语竟然恰好攻破了牧月海的心防,看来牧月思怀和自己亲生儿子关系不怎么样,可两兄妹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何止是戴着,有时候还会看着你留下的那块破表一个人发呆。”胖子没好气的说着,他这倒不是故意煽情,小娘炮在管仲留下的那间小酒馆那两天就被胖子发现了有这个习惯,似乎手上那块表价值连城,有事没事总爱看着它出会儿神。
“真的吗?”路易零彻底变回了曾经的那个牧月海,嘴角微微抖动,勉强挤出一丝难看而苦涩的笑容,“我离开的时候,她才六岁多,竟然还记得我这个没用的哥哥。”
“哎哎,我说大舅子,”一旦放松下来,见对手没了再战之意,胖子也彻底回复了一贯的懒散猥琐性子,用手在牧月海面前挥了又挥,好像擦玻璃似的提醒他看自己,“刚才你一言不合就动手开打,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你到底是要回忆呢,还是听我继续讲?”
“你说。”
“咳咳,我下面这句话可是很认真的,大舅子,你没有一高兴也会拔剑乱砍人的毛病?”胖子逮着机会就调侃牧月海,刚才那几下说实话还真够玄的,要是没两下子弄不好真就趴在这方石桌上彻底嗝屁了,所以胖子得想法子找补回来。
牧月海似乎跟刚才那个凌厉无匹的剑圣完全不是一个人,苦笑着说,“如果你再这样卖关子讨巧占我便宜,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胖子嘿嘿笑了几声,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都听到我叫你什么啦,大舅子,你妹妹,也就是我经常叫她小娘炮的那个人,现在也在青城,而且呢,你其实已经见过了。”
这句话顿时让牧月海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道,“见过?难道是……”
“没错,就是在推杯山上,你和我并肩作战对付那帮夜袭小贼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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