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柚硬着头皮,老老实实点了下头,道:“看到了。”
“神山的兵将,若是犯了过失,你可知会面临怎样的惩罚?”
南柚捏着鼻梁骨,摇头。
“蹲在山头,念十篇梵谷佛经。听他们说,念完之后,日都缓不过来。”苍蓝的声音很和煦,淡月清风似的说笑。
“今日若是他来了,你这会,估计已经蹲在酒楼边念佛经了。”苍蓝凑到她耳边,小声吓唬她:“你别看他平素温柔似水,真凶起来,吓得人一声都不敢吭,不然,你以为你师尊怎么每回见他,都跟小鸡见了老鹰似的。”
说罢,他转身,噙着笑摇了下头,也跟着跃下了城墙。
他走,朱厌就问:“右右,你与圣子相识?”
南柚点了下头,有出神地道:“我在神山求学时曾见过两面,也说了话。”
朱厌有担忧:“听圣子的意思,怎么像是要罚你?这几日,你未曾惹事吧?”
南柚摇摇头,道:“我直待在酒楼里,要不就是在城墙上站着,没有去过别处。”
朱厌才算是放心了。
结果还未到一刻钟,神主身边的两名神官就到酒楼请人了。
直到一路跟着神官朝前走,南柚才知道,原来古城墙的上面,还有那么大一座议事处,平素藏在云端中,从不显露身形,没有特殊的密令,也根本无法进出。
两名神官替她推开了门,朝内禀告:“公子,星主到了。”
南柚抬脚,跨进去,裙边荡起微的弧度,抬眼,发现大家都坐着。
居正中的男子手肘倚在案几前,食指抵在眉骨上,微微蹙眉时,藏不住的疲惫便流露出来。
放眼看,大家的状态也都是如此。
南柚才准备福礼,就听苍蓝喊着笑道:“不必多礼。”
“我们可不敢受你的礼。”
九月圣女见她,眉就蹙了起来,后听苍蓝这样说,而几位神使都习以为常的模样,侧首去看正座中男子的神情。
男子从容温润,对苍蓝的话并无异议,仿佛本该如此。
“苍蓝,人都带到议事处来了,不介绍番?”九月将洇了茶水的帕子卷成团,丢到女侍手中的小盆中,吐字如玉如珠。
“右右,坐,干站着做什么。”苍蓝长指点了点空出的座椅,口一个右右唤得流畅自若,在她坐下以后,道:“在座其他你都认识。这位是九月圣女,归墟之神,同在神主麾下。”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他又朝九月道:“现任星主,名南柚。”
九月将她细细量了遍,道:“还很年轻。”
苍蓝笑了声,道:“耐不住我们神主,就喜欢年轻的啊。”
九月变色,她凝视着苍蓝,道:“这种话,也是能随意说出口的?”
苍蓝摊开手掌,满脸无辜的笑意:“我说什么了,公子都未出声,你总呛我做什么。”
神主撂下笔,眼皮都未动一下,声音却依旧显得清润:“吵什么。”
个字,效果立竿见影。
九月起身,道:“公子,议事殿从来只我们几个,为何今日突然加人。”
苍蓝出声:“谁说就我们几个了,远古时,只有我们几个吗?”
他道:“你想想,好好想想。”
确实,除他们外,还有个。
九月想到他刚玩笑着说的那句话,再结合在场诸位的态度,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脸色变得有白,看向神座上端坐,干净而温柔的男子,道:“公子,她身为邪……”
“九月。”苍蓝收敛了笑,皱着眉,在神主出声之前断了她:“你慎言。”
“苍蓝,当年的事你都知道,我问你,你到底帮谁说话?”九月的指尖青葱一样细嫩,隔空指着南柚的时候,仿佛带着锋利的刀刃。
“你看这。”苍蓝难得有无奈的样子:“怎么动不动就问我帮谁,当年的事,你想再经历次吗?”
“归墟圣女。”九月的指尖再次指向南柚的时候,神主连名字都不唤了,他言语依旧浅淡,但带着股几乎不容人拒绝的凉薄命令意味:“出去。”
坐得最近的尘书低眸敛眉,噤若寒蝉,心想,他家公子几万年都难得动怒回,这九月圣女,倒真是厉害,次次都有本事撞上去。
苍蓝将九月连哄带抱地带了出去。
南柚只觉得跟看戏一样,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本来还好好说着话,句之后,就突然被人指着鼻子说,直到九月出去,她人还是雾里看花一样,什么都不明白。
“都下去。”神主开口。
大家退了出去,尘书经过南柚时,还有无奈地道:“战场无眼,你太胡来了。”
人接二连地出去,偌大的议事处安静下来。
“右右。”神主衣袖轻拂,将案桌上的纸张扫到一边,“过来。”
南柚听他这声音,就知道他是生气了。
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在蜕变期强抽血脉之力给流焜的时候。
而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很听话。
就如此刻,他让她过去,她就真乖乖起身,到了他身侧,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
“生气了?”南柚仰着小脸凑到他跟前,小声问他,情人间的情话样。
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鸦羽样,好看得很。
南柚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睑,带着点点讨好的意味。
神主身子顿了下,饶是知道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嘴角还是微不可见往上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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