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周青的地位自然就跟着水涨船高了。
这位周家三郎本事不大,在朝中只是一个小小的议郎,跟赵俭一样,而且性子也跟赵俭差不多,喜欢玩乐,不干正事。不过因为有了这层背景关系在,却没有人敢小觑他,如今能够前来赴宴的,反而要觉得脸上有光才是。
但是赵俭很瞧不起这个周青,也不屑与之为伍,因为他自诩自己“玩”的境界要比周青高多了,因为周青还曾经闹出过强抢民女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来。
当然,在大多数人眼里,赵俭和周青没什么差别,都属于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行列。
跟赵俭瞧不起周青一样,周青同样也瞧不起陈素,更不必说张与前了,在这之前,他早就听说陈素的大名了,无父无母,又没什么厉害得背景,只不过靠着昔年跟太子的一点交情,就跟着平步青云,今日换了任何人跟在公主身边,再经历过宫变,同样也能坐到中尉的位置上,他陈子望只是运气太好了点。
听得陈素这样说,周青哈哈一笑:“陈中尉真是个爽快人,既然三十杯也无妨了,那不如凑个吉利,六十六杯如何?”
张与前听出周青有意刁难,面色微微一变,不由后悔自己不应该为了赌一时面子,将陈素也拖下水,这句话一出,他立马就知道这些世家子弟仗着父辈的威风目中无人,竟然连陈素这个北军中尉也不放在眼里。
反正陈素官再大,也拿捏不了周青,如果自己老子能当上丞相,那是连公主都要礼让三分的,区区一个陈素又何惧之有?
陈素淡淡一笑,仿佛没听出对方的刁难:“若是我将这里的美酒都喝完了,累得大家无酒可喝,岂非罪过?”
周青看见他云淡风轻好像高人一等的样子就觉得不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陈素,当下就准备出言再逼酒,旁边的人见势不妙,连忙出言圆场道:“这次陈中尉跟随公主立了大功,我们都敬仰得很呢,不如给我们讲讲如何?”
周青闷哼一声:“什么大功,还不是溜须拍马得来的!”
陈素从名门子弟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又一路走到今日,遭遇的磨难冷眼何止千万百万,与这些相比起来,周青这点小小的刁难简直跟挠痒似的,根本不值一提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虽然从磨难挫折中走过来,最后又获得了成功,但他的心胸并没有因此开阔多少,反而对昔日的遭遇耿耿于怀,一旦飞黄腾达,心中也是充满了怨气,不说睚眦必报,但绝对不会忘记那些以前和现在得罪过自己的人,一有机会肯定就要报复回去。
还有一种人,他将磨难当作一种经历,遭遇的困境再多,却反而将他的心胸锻炼得更加开阔,试想一下,连生死难关都度过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陈素纵然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但是周青这点小小的言语刺激,他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对他而言,周青仅仅是一个无关的人,为了这样的人生气,岂非不值?
但他不气,不代表别人不气,人是张与前请来的,陈素能来,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现在受到这样的冷遇,张与前脸上烧得慌,觉得很难堪,但他人微言轻,根本没有资格站出来替陈素说话,反倒是陈素看见他的神情,朝他微微一笑,以示安慰,这让张与前越发内疚了。
听了那番打圆场的话,陈素就笑道:“子望微末之功,岂敢妄言,不过是跟着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力罢了!”
要是他效的只是犬马之力,又怎么可能直接就执掌北军,众人只当他是谦虚,当下敬酒的敬酒,起哄的起哄,就非要他说两句。
陈素没有办法,只好略略提了一下,话也很谦虚,没有大吹大擂,但是听在周青耳朵里,反倒成了故作低调的虚伪。
看不惯一个人就是这样,不管他做什么,都是看不惯的。
周青听了这话,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忽然转了话题:“听说郭家大郎得蒙公主求情,没有获罪,却也丢了官职,不过郭家肯定是没有跟皇家结亲的福分了!”
郭家被定罪之后,就被逐出京城,听闻郭质安顿了郭家其他人之后,就陪着流放的老父上路,一起到流放地去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此生都不可能再回到京城了。
众人不明白他怎么好端端地又重拾刚才陈素进来前的话题,就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这郭子璋可真够倒霉的!”
周青就呵呵笑道:“如今谁能娶到公主,谁就等于是也不是?”
陈素面不改色:“公主千金之子,身份尊贵,子望不敢妄议。”
“子望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周青自恃家里老子的身份,竟然就对这位北军一把手以字号相称,这下不少人都看出周青话里带刺了。“你自己都说了,你跟着公主鞍前马后,公主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得很罢?如今公主与郭子璋虽然不可能了,可公主总归得嫁人罢?我们在座不少人的家世可一点不比谋反前的郭家差呢,今日大家有缘聚在一起,你总得给我们透透底,也好让我们去争取争取啊!”
陈素敛了笑容,看了他好一会儿,低头喝酒,也不理会他的话。
周青被他那如有实质的一眼看得心头微微发凉,但也恼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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