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的人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弯弓立刃的护卫们。
学子们敢惹手无寸铁的教头团,却忌惮手持兵刃的护卫,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些人真的会动手。
一瞬间,人群安静了下来。
吴戈望着丁牧云的背影,复杂中带着一丝敬佩,不过,从他身后却射出了一道深深厌恶的眼光,那是来自赵谦的目光。
赵谦素来不喜丁牧云,偏偏关键时刻,她又一再跳出来掺和。但他的表情不过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常。
护在栾云飞身旁的陈烈,忙接口道:“请诸位放心,栾总教习一定会给出解决办法,你们要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本来就是临时起意,各有各的想法,越说声音越大,谁也不服谁,争得面红耳赤,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江川,连忙转头望向了符羽。
符羽心中焦急,一时间又毫无头绪,此刻正紧皱着眉头。
江川提醒道:“人多嘴杂意见不一,得想个法子将众人的意见统一,”
符羽一怔,立即伸手向丁牧云借来了扩音石,大声说道:“停一停,诸位请听我说。”
声音经过扩音石,犹如洪钟般响彻整个练兵场,乱哄哄的人群又再次停了下来。
符羽道:“像现在这样,一人一句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这样,大家把想法统一,然后由我跟栾总教习谈?这样既省时又省力,还能尽快解决问题。”
“你谈?你若为了积分跟教头团的联合,吃亏的岂不是我们。”喊话之人是甲字伍姓刘那小子,他本意就是要学子闹起来,意见统一了,便闹不起来了。他顿了一下,撇撇嘴,表示对这种行径的不屑,讥讽道,“是了,你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哄着我们都听你的,可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这一挑唆,众人便指着符羽开始骂娘。
符羽只道那小子是个搅屎棍,没想到还有别的用心,他耸了耸肩,“我就是一个普普通的尚方书院学子,微不足道。”一伸手,将身后的江川拉了过来,笑着问,“可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我们两合起来叫的是什么吗?”
众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有不少人在撇嘴,隐隐有人说道:“这不就是寒门布衣……渔民之后……尚方书院给穷人留下的唯一希望嘛。”
换作性格软弱的早就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了,换作性格强势的早就已经翻脸,偏江川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习惯了,他若无其事地站着,好像说的是旁人跟他无关似的。
人群中,突然传来栾云飞的声音:“我知道,你们两个便是大名鼎鼎的屠栾双子嘛,顾名思义,栾就是我栾云飞,我说得对吗?”
“没错!”符羽竟也不觉得尴尬,大大咧咧地接了栾云飞的话。
这绰号起得太有针对性了,就是傻子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众人不由得佩服起了两人的胆量和勇气,但见栾云飞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觉得这两不知天高地厚人,已经被栾云飞给惦记上,迟早要被他给收拾了,竟为两人捏起了汗来。
大家都有一个共识,栾云飞要收拾的,那便是自己人,这么一来竟开始拥护起两人来了。
那姓刘的急了,冷笑道:“起个哗众取宠的绰号,就想博得大家的信任?如此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一唱一和,是要把我们当成傻子不成?”
他侧过身,朝人群中看了看,手放进兜里,看样子是要行不轨之事。
丁牧云本不打算再管闲事了,可毕竟适才和江川、符羽配合得十分默契,不想二人吃姓刘的亏,蹭一下窜上了适才那名身材高大的学子肩上,声音娇滴滴地道:“好家伙,别人都好好说话,偏你一句一个傻子,好像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那姓刘嘴角抽搐了一下,江川看的又气又怒又无从解释,憋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又可笑又可气。
听他怒道:“你不要挑拨离间。”
丁牧云笑了笑,骂道:“你真是栽赃陷害的一把好手,乘乱起哄,欲行不轨之事,刚才我都点名了你们甲字伍了,你心里还没点数么?识相的早就闭嘴了,不识相的尽管闹去,闹大了,你看护卫抓不抓人。”
她说话时,歪着头,手指绕着发梢处,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双条腿还一晃一晃地,极为调皮可爱,光看她那个样子,根本就不像在放狠话。
那姓刘的刚才好似打了鸡血,上蹿下跳,这会儿叫她这么一通话说的,臊眉耷眼的,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江川洞住其妙地朝人群中看去,见甲字伍的其余人,一个个就像斗败的公鸡,失望程度不亚于那姓刘,一时猜不出,这些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丁牧云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抢过符羽手中的扩音石,指着江川和符羽道,“这两个便是书院最弱的癸字伍里最弱的两个兵,叫栾总教习扣光了全部积分,如今并列倒数第一,适才行军跑,大家也都看到了,拼出命来,跑了个第一又如何?还是叫罗教头罚了二十军棍,按照以往的规则,接下来便还要扣分。”
她掰着手指,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这么一来,他们两个便是唯二个从书院收拾东西滚蛋的学子了,唉,你们难道比他们更想要公平?”
她这番话说下来,刚才还在糊涂二人为何受罚的学子们,此时都明白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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