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有些匆忙地将目光移向了别的方向,看着外头来来往往的人,许久才喃喃了一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啊,我还记得,二夫人喜欢吃这里的绿豆糕呢。”
她记得,多年之前的事,她都清清楚楚,一一记得,也正是因为记得,所以她不得不举家北迁。
只可惜,这里头的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啊,可惜,我娘她,早就过世了。”夏悦兮微微垂下脑袋,低声道。
张玉猛地回头,脸上写满惊讶“什么?二夫人过世了,什么时候过世了,怎么……怎么突然就过世了,那样好的人,她才几岁啊!”
说到后头,张玉的声音已满是哽咽,红着眼眶像是要哭的模样。
没有想到,她竟会这么快就过世了,她欠她的,是她欠她的啊。
“好多年前了,娘是因病去世的。”夏悦兮淡淡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她娘亲的音容笑貌。
其实,她也很怀念啊。
她们在讲这些事的时候,夙怀瑾只是抬眸看着夏悦兮,没有说话,一边给夏悦兮夹着菜。
这些关于她们共有的,或喜或悲的回忆,他没来得及参与,但接下来的日子,他不会让她再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小姐,你……你还在凤鸣山庄里头吗?那、那大夫人,三夫人可都还在?”因为激动,张玉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在她心里,似乎藏了许多心事。
看到张玉的模样,夏悦兮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奶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这么多年了,看到长大成人的小姐,太激动了。”张玉摇了摇头,伸出手偷偷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
勾起唇一笑,夏悦兮低声道“奶娘,你还记告诉我,当初怎么就突然举家北迁,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看张玉那模样,与之前青春年少的她,实着差了太多,也许,离开凤鸣山庄的日子,她过得并不好。
但她不是生了个儿子吗,怎么会只身一人呢?
“过得就那样吧,我们家北迁之后,我相公便不再种地,而是做了点小买卖,后来……后来生意失败,他染上了赌博,把儿子都给卖了……”说到这里,张玉终是忍不住了,崩溃大哭。
当年她儿子都七岁了啊,什么事都懂了,乖得很,他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给卖了呢,怎么会舍得呢……
夏悦兮倒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奶娘,你为什么不回山庄,为什么啊?”
她以为张玉只是过得不那么,没想到离开凤鸣山庄后,她的日子过得这么凄凉和心酸。可为什么张玉不回凤鸣山庄呢,她应该很清楚,山庄还是会把她留下来的。
“我……”张玉眼睛转了两下,然后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一声“不,不能回去打扰你和二夫人。”
如果能回得去,她也不必举家北迁了。
“为什么啊奶娘,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着张玉这般吞吞吐吐,夏悦兮眉头一拧,觉得似乎哪里有问题,但又想不透彻。
张玉紧紧皱着眉,但很快又松开,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一声“哪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那为什么不回去呢?如今好不容易再次相遇,跟我和怀瑾回凤鸣山庄吧。”夏悦兮轻笑了一声,便喊小二来结账。
是了,她要把张玉带回凤鸣山庄,夏川见到张玉,定也会很开心的,毕竟是个故人。
而且张玉也算是将她喂养长大的恩人,她如今报答张玉是应该的。
“小姐,我……我……”张玉迟疑了许久,连连摇头“不不,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了小姐。”
“奶娘你这是怎么了,不必客气,回去住两天,我与你好好叙叙旧,要是你担心家里人知道,我们先去知会他们一声便是了。”夏悦兮微微一笑,心里却暗暗想道,为什么张玉不肯与她一同回凤鸣山庄。
一定是张玉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姐,我……”张玉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再如何拒绝。
轻笑了一声,夙怀瑾也帮着夏悦兮开口劝说张玉“悦兮的母亲早年就过世了,张伯母如今就如同悦兮的半个母亲一样,如今再次相遇,自然是要好好聚聚,张伯母也不该拂了悦兮这番心意才是。”
夙怀瑾的话说得及为诚恳,张玉一时也反驳不了,只能默不做声。
也许,回去两三天,是不要紧的吧……
见张玉没有再说什么,默认了要跟他们一起回凤鸣山庄,不由也觉得高兴“那奶娘,现下我们便一起去与你的家人做个告别,然后再去凤鸣山庄吧。”
说罢,夏悦兮便起身要走。
“小姐,小姐……”身后,张玉脚步缓缓地跟了上来,一把将夏悦兮的衣袖拉住“不用了小姐,就直回山庄去吧。”
她早就没有家人了,儿子被她夫君给卖了,夫君日日在赌,后来又染上了酒,早就酗酒意外摔死了。
她如今,只有一个人,四处在寻找儿子。
“怎么不用?若是不说,奶娘这一走就是几日,家里人不会担心吗?”夏悦兮不免有些好奇。
张玉眼眸里似乎藏了太多心事,好像有许多不得已的事没有说出口,也不愿意说出口,到底离开了凤鸣山庄这些年,她经历了些什么。
躲开夏悦兮的目光,张玉唯唯喏喏好一会儿,才垂下脑袋低声道“我……我只有一个人。”
什么?她这么多年,竟是一个人孤身生活……
夏悦兮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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