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此!昨天夜里,陈子峰向骆江汇报今天的行动,可不是白汇报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
射向小屋的子弹立刻就减少了!
远处的步枪声中,还夹着机枪声!他们都听得出来,援军来了!
现在,四个人中,只有陈子峰没受伤。他听到外面的枪声,就倚在门口向外张望。
他很快看出来,突然的攻击让暗藏的日本特务完全乱了!他们开始还在狭窄街道上乱跑!但很快就发现,他们根本跑不出去!
于是,他们退回到屋里,从房顶上撤退!
陈子峰看出来,日本人的行动计划安排得相当周密!可能早就安排好撤退路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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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枪声渐渐稀疏,只有枪弹激起的烟尘还在街道里弥漫着。
突然的寂静,让陈子峰等人都有些不安!他们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人在远处大声喊:“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陈子峰等人都听出来,这是段营长的声音。他们一起聚到门口,向外张望。
果然,他们看见精神抖擞的段营长,迈着大步,从烟尘中走出来。
乔艳芳首先叫了起来,“大哥,我们在这里!大哥,幸亏你来了!真好!”
段泽刚一看见乔艳芳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他抓住乔艳芳的胳膊,回头大叫:“卫生兵!卫生兵!快来,这里有人受伤了!”
乔艳芳笑得快成风中柳了,摇着他的手说:“大哥,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这时,骆江也带着王至功的士兵跑过来。他一看见站在门口的陈子峰,脸上就露出一种有点怪异,甚至有点凶恶的表情来。
他盯着陈子峰说:“郭长官!”
陈子峰狡黠地笑着,“在屋里,在屋里!他很安全。”
这时,郭长官终于从屋里走出来。他身上脸上布满灰尘,帽子也没有了,连头发也变成灰白色的了。只有他领子上的将星还闪着光。
段泽刚和骆江都向他敬礼,说:“长官,受伤没有?”
郭长官差不多也是惊魂甫定,连声说:“多亏陈队长保护!否则,今天还真有点危险!”
骆江再次回头看着陈子峰。这家伙,真是鬼大!日本人安排了那么多的袭击,竟然没把他打死!简直就是一件怪事!
他问:“你们有死伤吗?”
陈子峰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狡黠地笑着,说:“多谢长官关心。我们有人受伤,还没有死亡的!我们这些人都是贱命!贱命的人命大!可能真是这样的!”
他们接下来商量的结果是,段营长护送郭长官去军委会开会,骆江送陈子峰等人去第二十二野战医院治伤。
段泽刚将郭长官送上自己的轿车,说:“长官,现在是十点多钟,卫戍区的军事会议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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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郭重木脸色严峻,一动不动地看着车外。
其实,他一直思考最近几天遇到的种种情况。日本特务如此疯狂,简直就是拚命!这让他对武汉下一步的防御战略,特别是孙继科的方案,又有了新的认识!
汽车终于平安抵达军委会的大门外。
段泽刚先下了车,替他打开车门,小声说:“长官,先去洗一洗吧。”
郭重木脸色严峻地说:“不用!我就这样进去!”他向段泽刚点点头,“我这个样子,才能说明问题有多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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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郭重木一进军委会大会议室,立刻吸引了所有高级将领的注意!
陈诚长官坐在会议桌的最前面,同样惊讶地看着他,说:“重木兄,你怎么这个样子,出车祸了?”
郭重木在身后关上一门,平静地说:“对不起,长官,我迟到了。我这个样子,是因为在路上遭到日本特务的袭击!如果不是陈子峰宪兵队全力保护,我差一点来不了!”
陈长官说:“怎么回事,日本特务和你膘上了,一次不行,还要来第二次!”
郭重木认真说:“长官,我现在就想借这个机会,说一说我遭到袭击的过程!这可能更有助于说清楚,我参加这个会议的想法!我希望,各位长官都能听清我的话!”
陈长官是个精干而斯文的高级将领,目光和思维尤其敏锐。
他隐约听出郭重木话里似乎还有不一样的含义。
他冷静地向在座的将领伸出手,说:“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第五十四军参谋长,郭重木。他和霍军长来武汉的路上,曾经遭到日本特务的伏击!重木兄,你今天再次遭到日本特务的伏击!”
郭重木冷静说:“是,长官,今天是第二次!”
陈长官目光严峻地看着他,“看来一定有特殊情况!好了,重木兄,你请说,我们都听一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郭重木走到长长的会议桌边,看着面前注视他的各位长官。
他不动声色地说:“正如陈长官刚才所说,三月二十一日,我和霍揆章长官乘车来武汉的路上,曾经在跑马场路遭到一次伏击!我胸部受伤,如果不是武汉警备司令部缉查处宪兵队的弟兄全力抢救,我恐怕就死在那里了!他们告诉我,伏击我们的是日本特务!”
会议室里很安静,所有参会将领都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他接着说:“我今天出院,准备来这里参加会议。缉查处宪兵队要护送我来。我当时觉得他们可能过虑了,日本特务已经输了一次,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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