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几个人把他拖起来,一直拖到一只装满水的大水缸跟前。
一只有力的大手按着他的头,一直按进水缸里!他拚命憋住气,努力挣扎,想从水里抬起头!他想呼吸空气!
他快要憋死的时候,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他张大嘴,拚命呼吸。还没等他喘匀,他的头再次被按进水缸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每次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就被人抓着头发拽起来。但是,还没等他喘几口气,他的头再次被按进水缸里!他拚命挣扎,但一点用也没有!
冰冷的水蒙蔽了他的双眼,但他还是可以隐约看见,那个叫石田的家伙就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双臂抱在胸前,冷静地看着!
这种循环往复不知持续了多久。他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只感觉到全身冰冷!他连抵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这样不断被人按进水里,再拖出来,直到他失去知觉!
6-25
不知过了多久,何畏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石田那个混蛋,就蹲在他面前!
他问:“怎么样,你同意吗!”
何畏到了这个时候,也真的有点“畏”了!但他还是瞪着他,摇摇头。
他再次被人拖起来,拖到水缸旁边。他的头再次被按进水里。他快要憋死的时候,又被人拽起来。他只喘了几口气,就又被人按进水里!又是如此往复,直至他昏迷!
他第三次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他隐约知道,天已经黑了。他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甚至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几只手,再次把他拖起来,向水缸那里拖过去!
他恐惧到了极点!他实在害怕再被人按进水里!他努力拖着脚步,不想过去。但没有用,他还是被拖到水缸旁边。
那只手再次抓住他的头发,向下按他的头。
他几乎用最后一点力气喊:“不!不要!不要!”
混蛋石田,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低声问:“你同意了!是不是!”
这一次,何畏浑身颤抖着,没有再摇头。
6-26
武汉,立兴大楼,特务处本部。
龚长官阴暗狭窄的小办公室里,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龚长官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动不动,目光冷静而阴沉地盯着对面的何畏。
何畏感到四面的墙壁都在向他挤压,让他喘不过气来,就仿佛沉浸在冰冷的水里!
他脸上的肌肉瑟瑟颤抖,眼泪如溪水一般,从瑟瑟颤抖的脸颊上流下来。他的内心,更处于恐惧与绝望之中!
他喃喃地说:“我什么也没干过!我什么也没干过!”
龚长官冷冰冰地说:“先说经过吧。我们一步一步来。”
6-27
十二月十日夜,八个小时的残酷水刑,终于让何畏屈服!
他不屈服也不行!他看得出来,他要么被水呛死,要么被石田一枪打死!然后,他将就此消失!再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下场是什么!
他只能屈服!被人按在水里的感觉,实在太痛苦!太恐怖了!
石田给他拿来干净的衣服,又用棉毯裹住他的身体。但他还是在颤抖,仿佛还在冰窟窿里!石田又派人弄来热汤面,是放了许多辣椒的热汤面!
外面一片战乱,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热汤面!
一大碗热汤面吃下去,何畏终于暖和了一些。但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石田坐在他对面,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何畏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得意的微笑!
他说:“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应该能恢复过来。然后,你要想办法出城!你也不要再去瓜埠镇了。昨天夜里,我们的军队突袭了瓜埠镇!你在那里,不可能再找到徐新民!所以,你就想办法去武汉吧!就说,和徐新民失去了联系!只得返回本部!”
何畏听出来,这家伙足够狡猾,把什么情况都想到了!
但他不想开口,只是盯着石田,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石田脸上再次露出得意的微笑,“何先生,不管你将来去了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等我找到你,就是我们合作的开始!有问题吗?”
何畏摇摇头,仍然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何畏终于挤出了三民门,逃离了南京!
6-28
龚滨生站起来,在他狭窄阴暗的小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似乎在思考什么。
何畏勉强让自己端坐在椅子上,没有瘫在地上。他的目光追随着龚长官。
“何畏,你还有什么没对我说?”他的声音很轻。
何畏隐约意识到,他似乎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他似乎还有一雪耻辱的机会!
“长官,还有我坚持活到今天的念头!没说!我唯一的念头!”
“什么念头?”龚长官回头盯着他。
“长官,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杀了石田!把他大卸八块!我乞求长官给我一个机会!之后,是死是活,只听长官一句话!”
龚滨生回头盯着何畏,咬牙切齿地说:“何畏,你想得太美了吧!就这么简单!”
何畏慢慢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他瞪着龚滨生,举起一只手,同样咬牙切齿地说:“长官,从今往后,我何畏唯长官马首是瞻!全心效力!只求长官给我一个机会!杀了石田,我死而无憾!”
6-29
一九三八年六月,何畏被派到陕西站“汉中特种人员训练班”,担任教一官。
一九三八年九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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