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半夜了,毕学成和叶言行还没有睡觉,坐在凉亭中看着远方的大湖。远处的山坡上还有两个人手牵手在逛呢,一人拿着金如意一人拿着小瓶子,顺便采点月凝脂,正是涂至和魏凡婷。他们俩很开心,但是看在毕学成和叶言行的眼中,就有点撒狗粮的意思了。
毕学成突然莫名叹了口气。叶言行问道:“师兄,你是不是失恋了?”
毕学成嘴硬道:“我根本就没表白,哪有什么失恋?”
叶言行:“你就别嘴硬了,在琴高台的时候,你表现得那么殷勤,可是尚师叔总是提石师叔的事情,被打击了吧?”
毕学成:“今天听了师父讲的故事,有些话我没敢问出来,只能说给你听。其实我也想过,假如那个我们没见过的石师叔永远都不会回来,或者是已经遇难了,那又会怎么样?”
叶言行:“那就面对现实嘛,假如石师叔的确回不来了,就按回不来处理。”
毕学成:“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问你,我这种想法是不是不应该?”
叶言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多了!石师叔回得来或者回不来,不是你能决定的。这两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所以你的想法很正常啊,并能不说明你是个坏人。但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了被困的石师叔,明明能救他脱困却不救他,这就不能接受了。”
毕学成又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想多了,而且也想偏了。其实这种事情不在于石师叔,而在于尚师叔她喜欢的人究竟是谁?是我,还是能回来的石师叔,或者是回不来的石师叔。如果对于她来说,我连一个已经失踪了的石师叔都比不上,那就不用再想别的了。”
叶言行:“这就对了,我们只能选择自己怎么做。”
毕学成又扭头道:“不要只说我,你也失恋了吧?”
叶言行瞪眼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失恋了!”
毕学成:“当我看不出来吗?你对孟蕙语有意思,在琴高台的时候天天围着人家转,怎么放完寒假回来就变了个样子,不再献殷勤了?”
叶言行:“我承认,我曾经是有那么一点想法的,但是人家没那个意思,我也就面对现实了,这可不算什么失恋!”
毕学成:“承认失恋也没什么丢人的,单恋或者暗恋也可以失恋嘛,我都七、八回了。这没什么关系,失恋就失恋吧,我们还有彼此呢。”
叶言行:“切,我可不跟你搞基!”
毕学成:“谁跟你搞基啊!难道你的思想境界只有这么狭隘吗?”
丁齐并没有进小境湖,其实他进不进去感觉好像都差不多,此刻正端坐在床上练功。丁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修士,修炼的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秘法。
假如按照传统的说法,每一脉传承,不论修炼到什么境界、不论能施展多少千变万化的神通法术,都有一门基础功法或者说根本功法。比如丁齐看过的修真小说中,讲丹道就有四门十二重楼、三十六洞天等等功法,讲阴神之修,还有世间三梦大法……
那么方外门的基础功法或者说根本功法是什么?就是方外秘法!从来就没有别的秘诀,简单而纯粹。那么丁齐一直都在怎么修炼什么?心册术、心界术……直至目前的心盘境,就是方外秘法吗?好像都是,但好像也都不是。
丁齐的修炼方式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最早是在小赤山公园的江滩边与小山包中,后来在南沚山森林公园的卧牛石下,再后来进入小境湖,然后是大赤山、琴高台、qín_shòu国……此刻是在自家小楼的二层主卧里。
他修炼的是什么功夫?就是凝炼清晰的自我去感应世界的过程,随着定境越来越深入,这种感应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精深,直至在元神中凝炼心盘……所谓心盘就是在精神中显化的世界,将外在的天地,凝练为内在的身心。
所谓观身境、入微境、隐峨境、兴神境、心盘境,原本无名,都是丁齐借用了八门秘术给它们起的名字,但并非江湖八门秘术。这些都是丁齐在修炼方外秘法过程中一层层境界的感悟与收获,以及相应的成就求证。
传承之所以成为传承,必有其内在的思辨体系,所谓的修行法门,必定有对应的身心追求,这就是所谓的“体”与“用”。比如丹道求长生,所谓的“长生诀”就是体,而延年益寿、养颜美容、身心不二直至所谓的长生,便是用。
还有一些修行法门,很多人看不出来有何“用”,比如修禅。但你看不见并不等于它不存在,禅追求心境的圆融、无挂障的智慧,境界存在于体验中却很难描述。最简单的例子,初入禅定时的“喜乐俱足”,就足以让很多人一头雾水了。
另一方面,很多修行法门都有外显的手段。那么方外秘法呢?仔细想想,好像也是有的,就是景文石。
一块石头算什么手段?要看用这块石头能干什么!也许在很多年后,江湖上会有传说,方外门祖师丁齐创出了方外秘法,可发现与打开世上诸多的未知世界,还留下了门中传承至宝十枚景文石。而此时此刻,最重要的那块景文石正握在丁齐手中。
丁齐当初想到以景文石寄托心神,其实也是受到惊门灵犀术的启发,以一物为引,感应天地缘法。景文石本身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却被祭炼成一种特殊的法宝,它是寄托心神之物,是一个引子,是一个中介,借以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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