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你那中宫的儿子,身体里不知流的哪家的血。”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变色,周武煦心头一震,欲让他说清楚。
却见他一脖子撞在禁军刀下,血流如注。
至死,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
陈太保死了,陈家倒了,男子斩首示众,女子没官为奴。
禁军从陈府抄出的奇珍异宝,名画大川数不胜数。其中黄金白银,比陈国二十年税收都多。
百姓津津乐道,街头巷尾都是陈氏勾辽谋逆,鱼肉百姓之事。
而当禁军从陈府抄出数万张女子裸图时,讨论达到了空前高度。
各式各样的美人,各种各样的姿势,小到八岁,大到二十,从妓子贫女到达官贵女,皆浑身赤裸,淫靡秽乱。
这是陈国史上最大的丑闻,一时间京中女子人人自危,生怕那画像上有自己的脸。
禁军首领不敢掉以轻心,禀告皇上后,下令销毁画卷。
大火烧了数个时辰,整条街黑烟弥漫,据说点火之人以黑布蒙眼,未曾亵渎画中女子。
“陈氏作孽啊,八岁的女童都不放过。”
“这个恶魔,斩首太便宜他了,凌迟才好。”
“几万张,不知糟蹋了多少年轻女子。”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解答,春风楼头牌牡丹公子,向官府提供了陈买卖女子,以及关押女子的场所。
官府立刻派人前去查封,获救的女子达到数百人。若加上听得风声被转移走的,保守估计有两千人之多。
“当真畜生!嘶!”
苏府,苏希锦激动愤懑,忍不住一拳锤在桌案上。震动左肩,牵连到伤处,疼得她面色惨白。
“小姐小心,”花狸赶紧拨开衣服替她查看伤势。
“没事,”苏希锦喘息,“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八岁都下得去手,若琼林宴没有谢卯寅出手相助,她岂不是也成了画中一员?
想到这里,不由毛骨悚然。
“我们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来报道医馆情况的巧妙姐妹,红着眼睛说道。
“当时我们被蒙眼带到一个地方,然后脱……在一个地方待了三天,后来就被卖给了别人。”
巧儿说着打了个冷颤,不忍回想。
苏希锦出手安慰,“都过去了。如今凶手已经认罪伏法,你们且安心待在医馆。”
巧妙二人便擦干眼泪,与她说起医馆近况。
苏希锦听后深思,“那些女子中,想必有一部分无家可归。你们去为她们检查下身体,若有愿意学一技之长的,或可留下。”
巧儿为难,“最近投奔医馆的女子很多,我们的场地不足。”
“等培养出了新女医,便去别的州县重开一家。”苏希锦倒不担心这个问题,“官府必定会送一些女子回家,剩下的都是少数。”
只这些女子失了贞洁,回家也必不好过。
“都先留下吧,我欲开一家织布坊,等公输大师的织布机改良成功,就请织女教她们织布。”
巧儿闻言欣喜,“奴家这就去办。”
二人离去,苏希锦拿起桌上的折子。这是她原本请皇上善待大理舞女的奏折。
而今皇上已将她们充入教坊做舞女,倒不用她上呈了。
今日天色正好,苏希锦换了身衣服,打算出去走走。
自陈谋逆,她已经许久不曾外出。
谁能想到五月还如日中天的陈家,六月便衰败凋零。
京都日异月更,从不缺有钱有势之人,就是不知这个陈家倒下,下一个陈家是谁?
苏希锦站在街边,颇有种恍然若梦之感。周围人来人往,她却觉得不甚真实。
身前一小贩拿着一支红色拨浪鼓,高声叫卖。热情洋溢的脸让她有了些许真实感。
她含笑上前,“这个拨浪鼓怎么卖的?”
“十文钱,”小贩将拨浪鼓递给她,热络活换,“小姐买给家中弟妹?”
“买给侄儿,”苏希锦说,苏希云怀孕三月,昨日给他们送了消息。
“小姐真有福气,这么小就有侄儿了,以后多个亲人照顾。”
苏希锦让花狸付钱,摇着拨浪鼓离开,两颗弹丸敲打着鼓面,清脆悦耳。
官场名利都是浮云,贴近百姓才得真实。
“苏大人,”一顶轿子落在她身边。
苏希锦看向来人,“牡丹公子。”
她大致猜到他在陈氏谋逆案中出了力,只不知他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
牡丹公子见她神色冷淡,薄唇轻勾,玉手撩拨着耳边发梢,眸子媚惑,“苏大人别来无恙。”
“原来你认识我。”
“呵,”他轻笑,如牡丹绽放,风华绝代,“谁人不识大名鼎鼎的苏状元?大人的名声可是响彻大江南北,令我等男女好生羡慕。”
苏希锦道:“看来我也只有名声,毫无政绩。”
“何解?”
“否则牡丹公子当称呼我为苏翰林,而非苏状元。”
牡丹公子闻言一愣,随即熠熠而笑,“苏大人真是……”
他想不出词语来形容,手指撑着鬓角,和颜悦色,“听闻苏大人善诗词,某不日将离开东京城,不知大人可否赠一首词于我?”
苏希锦原想拒绝,可想到他提供线索拯救了数百位女子,略一迟疑,答应下来。
借着商贩的摊位,她写出一首词交给他,“你走了,韩大哥怎么办?”
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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