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娘和妹妹,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软肋。
赵靖看得出她脸色在瞬间苍白了些,表情甚至有些僵硬,但她很快掩饰过去,反而笑得更魅惑,扬声道:
“陈九分,我敬你,是因为还念你是长辈,但你对我丝毫不留余地,我也不是善主,人家欺我,我还需忍着。”
“你若真敬我为长辈,还念着你的娘和妹妹,就让‘十三庄’归于陈家,你回去陈家的祠堂,跪上几夜,老太爷会念你毕竟是陈家的血脉,收容你,以后为你找个好婆家,生儿育女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陈蓁蓁笑出声,指尖捻着眼尾,她竟笑得流出泪来。
“然后让我像娘那样,在陈家屈辱地生活下去吗?”
她敛容,眉目间的笑意一扫而空,沉声道:
“姓陈的,我说你凭什么?你既不认我,凭什么让我的‘十三庄’归入陈家?又凭什么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很想回到陈家?”
陈九分怔了一下,但很快道:
“你的识药辨药能力都是偷师自陈家,当初的本金也是你娘偷偷塞给你的。我这要求,哪里过分?!”
“饮水思源,知恩图报,早知道女人就是女人,哪里懂得君子大丈夫的作为?”
那拨帮凶又开始不失时机地火上浇油。
陈九分摆出一幅居高临下的面孔。“这样吧,你毕竟是个年纪轻的女子,只要你将‘十三庄’中的‘药庄’给我,那剩下‘十二庄’你还可保留,留在买卖城也不成问题。”
陈蓁蓁冷笑不语。
这就是最终目的吧,将她排挤出买卖城的药材市场!
她转身吩咐道:“来人,看座!”
话音刚落,几名手下就抬来一张金丝檀木贵妃塌,陈蓁蓁身手不错,只见她几个起落,便稳稳坐到了塌上,闲适地仿若这偌大的地方,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动作不见半分扭捏。
“九舅舅,你真是太爱开玩笑了。”
陈九分见她面有缓色,以为她真得动了心思,也不在意她叫他什么了,急急道:“怎样?你不是一直想接你娘出来过活吗?如果你依我行事,我必帮你劝服你娘。”
“九舅舅真是好心肠。”陈蓁蓁脸上笑着,藏在袖中的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头,指尖陷进掌心。
看着陈九分那急迫垂涎的样子,她心生厌恶,毫不留情地揭了陈九分的老底,道:
“九舅舅想要我的药庄是假,要我的药材供应才是真吧!”
陈九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蓁蓁继续道:“做医药这行当的都知道,药材的产地最重要,同为黄连,也许好多地方都能种出来,但产在四川的药性却是最强,入药的话,也是事半功倍。药材地道不地道,关键看产地。”
她起身,负手在众人面前踱步。
“我的药庄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正因为我的药材是最地道的,我在产地设有分号,药材从选种、种植、采摘、筛选、炒制,甚至是运输,没有拉下的环节!”
她停在陈九分身前,一双凤眼直直看着他。
“这些陈家做不到吧?我在陈家学的都是最肤浅的皮毛,后面的东西都是我师父她老人家教的,我承认,陈家于我有生养之恩,可当年你们已经抛弃了我,这么多年,你们早就忘了陈家有我这个人。现在见我在买卖城生意做的大,就又要承认我是陈家人,这道理到哪里去说,都是你们过分!”
陈九分只能干巴巴反驳道:“那也是你娘不要你啊!”
陈蓁蓁直接不理会,又说道:
“我也很好奇,你明知我背后靠山是绥远王,乌里雅苏台的‘驼王’金劲苍是我的盟友,而陈家不管在山西的势力有多大,但到买卖城设分号还是第一次,无论怎么比,你现在都欠火候,与我作对,无异以卵击石,你怎敢就这样上门来找我挑衅?”
她笑看陈九分,表情很诚恳。
“如果你能把我的疑问解释清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将药庄给你,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陈蓁蓁一语毕,众人哗然。
而她能很快抽丝剥见,看透其中利害关系,也引得赵靖内心中激赏不已。
她颇“好心”地点醒跟着陈九分起哄的人。“你们从中能得到什么利益?我倒了以后,他给你们的许诺就一定会实现吗?”
“让我猜猜看。”陈蓁蓁翘着指尖,嫣然而笑。“他一定跟你们说,陈家还只是买卖城的新客,无法出人力物力,但他可出面公然挑衅我,将我的怒火集中到他的身上,你们多家联合,在背后给我重击,你们双方夹击,我必无活路,是吗?”
此话一出,她已经看到有十几家药材商表情讪然,她知道自己说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哼笑一声。
“你们可想过,若然失败,他陈家势大,又不出分毫,退可回山西老家,你们呢?一家老小都要靠着药材铺子过活,而买卖城就是你们的根基,还能有什么后路可退?”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就连一直在默默看着的赵靖,都忍不住对这个女人缜密的心思,起了惜才之意。
但――
赵靖看着妖娆美艳的陈蓁蓁,虽然看起来娇弱,但那双黑亮的双眸写满了不逊。
“虽然美丽,却是个小刺猬呢!”怕是很难驯服的。赵靖摸着下巴低喃,眸中趣光大盛。
陈蓁蓁只觉得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像是要把她看穿,她瞪回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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