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要么穿着校服志在四方;要么穿上医装救死扶伤;要么穿上西装运筹帷幄;要么穿上军装镇守一方!”
她敛了敛眸,琥珀棕的眼里顿时蕴满了泪水。眼前在顷刻间漫上雾水,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心胸可能就是那么狭隘,比起放任我的男孩去镇守一方,我只想把他束缚在身边,我只想让他活着。”
仅此而已,一个简单的要求。
“可是我知道不能...我不能这样。”
黎冉向前走了一步,鼻尖蹭到他的制服,贪婪地感受着属于他的每一寸气息。他的身上,有一股清冽的味道,让人闻着就觉得干净和心安。
须臾,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涌上眼眶的温热,哑声道:
“所以廉晟,你看我这么懂事,早点回来好吗?”
因为她知道,每一次放手,都有可能是永别。
廉晟眼睑轻颤,心软地想要回头看看她,却被黎冉先一步制止。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还掺着几分认真的紧张:“别...别回头!你回头的话我会更加松不了手,求你了,别...”
她话还没说完,廉晟剑眉一拧,果断强硬地转身。
手中的衣襟轻而易举地被扯走,没了可以依靠的存在,黎冉下意识地抬眸看向眼前人。
然而只是短短的一秒钟,她短暂地触及那双黝黑又满是心疼的双眼。下一刻,帽檐被猛地压低,连带着脑袋都随着随即而来的力道顺势低下。
顷刻间,眼前压下一片阴影。因着周围光线昏暗的夜色,视线范围内顿时陷入了无声的黑暗。
黎冉眨了眨眼睛,随着一次低头,蕴在眼眶内本就耐不住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滴落在地,“啪嗒”一声,在地面晕出一个圆圈。
下眼睑湿哒哒的,和沾了水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相碰,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冷和湿漉。
廉晟:“冉冉,对不起。”
头顶,男人低沉的嗓音说着最不靠谱的话,刺得她心尖一痛。
她不知道他是在道歉自己数次的离开,还是在道歉自己无法完成她的请求。
如果是前者,她不在乎。可如果是后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廉晟虚握了握垂落在身侧的手,心底深处是没有尽头的悲哀和无奈。
他说不出“等我回来”的字眼,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明明是任何一户普通家庭间都会有的日常用语。
可在他们之间,在他这里,却成了不敢轻易奢求的渴望。
帽子被向上掀起的时候,眼前覆上了一片温热。黎冉的视线内一片昏暗,只偶有光线从指缝间渗了进来,鲜少落在她的眼睛里。
廉晟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吻了上来。
唇瓣被吻住,带着温柔却又缠绵的色彩,在这夜色中不断扩散。
黎冉慢慢地阖上双眼,他的动作越是轻柔,不舍的情绪蔓延得越是彻底。
被松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眨了眨双眼,细长的睫毛不偏不倚地扫过廉晟柔软的掌心。
手心酥痒的同时连带着心尖也像是被羽毛拂过那般,勾人心弦,让他将将敛起的情绪再度不受控制。
廉晟的眼底一暗,掌心再次传来痒意之时,他突然撤去了覆在女生眼上的左手,转而托住她的脸颊一侧,蓦地抬起。
方方喘了一口气的黎冉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又重新覆了上来。双眼失去了手掌的遮挡,迸发的光线令她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微睁的眼眸,视线所及之处,是蕴着泪水模糊不清的一张脸。他的眉眼被眼眶的温热虚化,紧闭的双眸眼尾极其狭长,看不清神色的时候显得十分孤冷。
黎冉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一昧地去承受。压制的渴望失去了克制的字眼,只剩下猖狂和索求的本能。
比起黎冉,廉晟更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此刻。过往出任务时的洒脱和无谓已经荡然无存,每一次披上这身军装负重前行之际,他挂念的只有放在心上的女孩。
“啪——”
帽子失了重心,最终还是落在了地面上。没了帽子的束缚,他吻得愈发霸道不加收敛。
耳边有直升飞机螺旋桨呼啸的声响,黎冉的睫毛轻颤,心里已经猜到了即将到来的分别。
果不其然,唇上一凉,她被拥入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男人抱着她的力道似是想把她揉入骨血,贴着她耳边的呼吸声低吟而沉重。
声音越来越清楚,廉晟眸光一凛,不假思索地撩开她的长发,在她的锁骨上轻轻一咬。
坚硬的牙齿磕着她的锁骨,虽力道不重,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强烈的痛感。
黎冉“嘶”的吃痛一声,眉眼落满不解,“你干嘛咬我...”
廉晟没着急回答,而是俯身沉默地替她捡起掉落在地的帽子,干脆利落地扣在她的脑袋上。
就着这个姿势,他敛眸几近抵着手背,薄唇一张一合,那温柔的解释一字不落地随风飘入女生的耳中。
黎冉攥着他的衣袖,眼眶通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那句话的触动。
蓦地,落在眼前的阴影尽数撤去,原本被挡去的光线在顷刻间铺在了她的身上。指尖的军绿迷彩随着光线的覆盖悄无声息地溜走,没有一点告别的征兆。
她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弥漫在心尖,说不出的难受。
再次抬眸的时候,男人挺拔的背影已经模糊不清。不是距离的遥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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