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跟着二十多个带刀护卫,千户郑文和一听就知道来人的身份不简单。
看到朱以派气宇轩昂站在门口,见到自己出来仅仅笑了一下,不卑不吭,马上认定对方不是普通的商人,不然肯定会对自己行礼。
立刻走到他面前,一脸笑容问:“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来自哪里,来我青村千户所有何贵干!”
朱以派已经从两个军户口中知道郑文和不是什么好官,要不是为了拿下前中后三个村堡,他绝对不会很这样的人打交道。
对他抱了一下拳,强颜欢笑道:“郑大人好,鄙人姓朱,来自山东,听泰兴郡王世子说这里产粗盐,就来看看。如果价格合适,希望能从郑大人这里买一些粗盐回去!”
郑文和立马想到了被朝廷分封在山东兖州的鲁王。
对方姓朱,是国姓,八成跟宗室有关!
来自山东,还跟泰兴郡王世子有关系,而泰兴郡王正好属于鲁王一系,说明对方跟鲁王也有关系。
在看他身后的护卫,一看就是军旅出身。
郑文和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官,但看人的眼光很厉害。
一个普通宗室成员绝对找不到那么多军旅出身的人当护卫,说明眼前这个人在鲁王府的地位还不低。
鲁王虽然没权没势,但毕竟是皇亲国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对方不能参与朝政,但可以直接给陛下上奏折,要是把他得罪了,收拾一个千户还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儿,郑文和心中立刻升起一个想法:不管今天呢生意能不能成,自己都不能得罪这个年轻人,还要好吃好喝伺候好他。
赶紧带他进府喝茶:“那本官就叫你朱公子……不知道朱公子你想买多少粗盐?”
朱以派毫不犹豫回答:“当然是越多越好!”
“我听泰兴郡王世子说:你手底下好几个村堡里的军户专门熬盐,产量肯定非常高,一个月怎么着也要卖给我一千担粗盐。”
“这么多?”郑文和被吓了一大跳。
盐商在海边收购粗盐的价格非常低,但价格再差,一担粗盐也能卖一两银子,一千担粗盐就是一千两白银!
自己跟军户的约定是五五分账,要是千户所每月真能卖出去一千担粗盐,自己每个月都能收获五百两银子,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
但脸上的兴奋笑容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无奈取代。
仅从交易来看,朱公子绝对是来给自己送银子。
但千户所的粗盐产量有限,一个月顶多可以卖三百担粗盐。
这就意味着自己不得不把每个月三百五十两白银的好处拱手相让。
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他不可能凭空变出粗盐,只能一脸心痛道:“让朱公子见笑了,我们千户所每个月只能给你提供三百担粗盐,再多就拿不出来了!”
“这不可能!”朱以派马上反驳。
“我听泰兴郡王世子说,青村千户所下面的好几个村堡不种粮食,只熬粗盐,就算一户一个月熬两担粗盐,这几个村堡加起来也能熬六七百担粗盐。”
“其他村堡虽然没专门熬盐,但人数众多,一个月熬两三百担肯定没问题,怎么可能连一千担都凑不出来!”
“三百担粗盐太少,辛辛苦苦运到山东挣到的银子还不够付船费,这样的话我宁愿不做这个生意!”
煮熟的鸭子绝对不能从嘴边儿飞走。
郑文和赶紧解释:“朱公子您别急,情况是这样的!”
“军户们刚开始熬盐时,我的青村千户所确实可以月产一千担粗盐。”
“但粗盐价格太低了,靠光靠熬盐,军户们根本活不下去。”
“好多军户为了活命而逃离千户所,到现在,整个千户所还在熬盐的军户已经不足两百人。”
“朱公子您要是觉得一个千户所的粗盐产量太低,我可以联系附近其他千户所,他们也有军户在熬盐。只要朱公子价格合适,一个月肯定给您凑足一千担粗盐。”
朱以派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当场拒绝:“不行,绝对不能从其他千户所买盐!”
“强龙不压地头蛇,每个千户所产的粗盐都有固定买家,要是被我抢了,当地盐商买不到粗盐,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本公子。”
“我虽然不怕他们,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但这条生意线断了!”
“我来青村千户所买盐,已经冒了得罪当地盐商的巨大风险,绝对不能插手其他千户所,继续激怒他们!”
郑文和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附近十几个千户所熬出来的粗盐虽然很多,但都有固定买家,只有很少一部分粗盐落到了私盐贩子手里。
面前的朱公子只到自己这里买盐,虽然会得罪自己之前的买家,但他身后有鲁王撑腰,那些买家肯定不会因为几百担粗盐而得罪鲁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如果朱公子胃口太大,同时插手其他千户所,让其他买家每个月都损失大量粗盐。就算朱公子身后有鲁王府撑腰,当地盐商也会想法设法找朱公子麻烦,把损失弥补回来。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没办法给他凑齐一千担粗盐了。
眉头越皱越深,绞尽脑汁都没想到破局办法时,朱以派突然对他提议。
“郑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
“既然千户所没那么多军户熬盐,要不你把前中后三个村堡租给我,我自己找人来熬盐!”
“江南富庶,很少看到流民!”
“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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