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筠没看图纸却看着他,半天没说话。接收到他投射过来的视线,齐谨逸拍拍他的头,“怎么了?”
目光依旧放在他脸上,凌子筠看着他沉稳斯文的模样,忍不住感慨,“觉得我眼光好好。”
齐谨逸笑出声音,捏捏他的鼻尖,“是,你的福气。”
他们那边绵密的粉红泡泡快要涨穿房顶,被当做透明人的james看得牙酸不已,扶住额头,“我求下你们了,专心改方案!”
两人好像上课讲话被抓到的学生,迅速低头看图纸,讲起修改风格的事,只是讲没两句就又变成了调`情一样的斗嘴打闹。
这样下去怕是等那帮鬼佬度完假回来他们都讨论不出一个大方向,james无奈地起身走过去,伸手在他们面前挥挥,“不是我要做恶人啊,但我要暂时隔离你们一下。你们各自把想法记下来写清楚,再拿到一起讨论,不然今天就废了。要不要跟我上楼看看?”
凌子筠正被齐谨逸逗得耳朵通红,也不管还软着的腿,兔子一样跳走,咚咚咚跑上楼,齐谨逸阻拦不及,笑着打了james一下,“上去陪他,不要乱讲话。”
不八卦枉做人,james俏丽一笑,眨眨眼,转身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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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屋子的风格偏美式工业,凌子筠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间纽约的公寓里,在james的陪同下一间房一间房地看过去,听他讲解一些功能性的巧思。
二楼空间相对私密,他听着james一项项讲解,顺着他的思路想着之后书可以摆在哪里,哪里可以摆他的cd架,哪里可以贴海报又不显得突兀,哪里可以摆多一台游戏机,可能会养狗吧,那狗的软窝又要放在哪里。
与单单口头上谈情说爱不同,这种一点点设计将来的意味是一种切实稳重的温馨甜蜜,稳稳地兜着心底,一路将心情抬起上升。他一边规划着哪里该放什么,风格要怎么调整,一边暗笑自己刚跟齐谨逸在一起不过二十四小时,怎么就搞得像是要出嫁。
“至于这里呢,就是做了一个装饰性的……”james看着身边乖乖静静的小孩,手指敲敲木栏杆,话题突然转折,“你们在一起多久?”
他问得突然,凌子筠下意识地答:“没很久。”
james脸上的笑容明晃晃地写着有古怪,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手指把垂下来的几缕长发别到耳后,低头凑近了凌子筠。
凌子筠比他稍稍矮一些,身体微微后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很厉害,能拿下齐谨逸,还让他带你看装修,”见他没被吓到,james眯起眼,笑得像狐狸,“我认识他好多年,都没见他跟人谈过将来。”
他的语气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酸,凌子筠亦眯起眼,镇镇定定,“你也想跟他谈将来?”
“想过啊,”james答得落落大方,手指抵着自己尖尖的下巴,不像在挑衅,更像是在跟姐妹讲八卦,“但他口味好挑,又不吃窝边草,趁他酒醉tuō_guāng了送他床上都不要。”
他会不吃窝边草?表侄都面不改色地吃下肚。凌子筠有恃无恐地挑眉,“口味好挑?很多人想上他的床?”
“肯定啊,人帅又多金,温柔又多情,为情为钱都很受欢迎吧,”james轻轻笑起来,语重心长,“你要把他看好一点,稳固感情,别把他放跑啦。”
凌子筠没体验过这种闺蜜谈心一样的氛围,嘴角弯弯,“谈个恋爱而已,干嘛这么费心力。”又顿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们认识很久?……之前的他是怎样的?”
“哇我跟你讲,”james听他问起,立刻兴奋起来,把正事全都抛在脑后,拉他到飘窗边坐下,“他之前在英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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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摆着散味的阔叶盆景,凌子筠闲闲揪着叶片,饶有兴致地听着james讲起齐谨逸在英国时的趣事,说完几件糗事几件fēng_liú韵事,又说他爱开快车,撞了好几次,听得凌子筠胆战心惊,还说他走夜路被几个黑人抢劫,好在最后也有惊无险。
“我们都开他玩笑,说他要是没打过被轮了,就可以直接拿身份,他还装作后悔,说有机会再去那条路走几遍。”james大笑起来。
他看凌子筠一脸不信的样子,立刻举证:“不要不信,他这个人之前很脱线的。有次有个小公子追求他,天天订花送到他家公寓,几百磅一束的那种,全被他摘了泡澡,后来给人家知道了,气得大哭,他又三更半夜去给人赔礼道歉,我们还以为他会松口跟那个小公子在一起,趁机留宿,结果又没有,真的只是单纯的道歉,道完歉就走人,气得那小公子又大哭一场。”
都说浪子会泊岸,他看着凌子筠,想起从进门起齐谨逸对他表现出来的处处体贴,眼神温柔得能融冰化雪,完全不像当年那个轻轻浮浮,伤碎人心的衣冠qín_shòu,万分感慨:“你运气好好,他最疯最闹的时候都过去了,变得成熟稳重,酸苦都给了那些人,给你的都是甜的。”
人总不会生下来就固定一个样子,当下每一刻的模样其实都是过往留下来的痕迹,齐谨逸如今的面面俱到也是之前那些过客们的遗留,凌子筠一直都清楚这个道理。只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作为眼下的最大受益人,要是还去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未免也太过矫情。
james的话太中听,他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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