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期的人们好似一对磁铁,由心到脑都全被对方吸走,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而像自己与恋人的复合体,想到那个人的名字都会舒筋活络,血液急速奔涌。
可以窝在家庭影院看喜剧,可以在游乐室搂着打桌球,每个转角都可以躲起来亲吻,每个回廊都可以拥抱,时时刻刻都能紧牵着手。
他不好意思在人前做出太过火的动作,齐谨逸也顺着他,至多吃早餐的时候问话平常地逗他一句,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他再弯起嘴角答还不错,被子很暖。
好好谈个恋爱,连偷情般的隐秘快感都能体验的到——真不知还有何可以挑剔。
不知是齐谨逸在背后做了什么,还是那日的酒会传出了什么风声,学校里无人再敢来招惹他,让他得以专心上课,曼玲不爱算时差,大半夜打越洋长途给他,说凌家的事情她会摆平,让他不要担心,又说让他小心齐谨逸,不要被他欺负,凌子筠接电话的时候齐谨逸就睡在他身边,睡熟了都还把他抱得很紧。
十七岁少年最重不过学业家庭爱情,眼下他三样齐备,还样样都完美得羡煞以前那个自己,让他有时都会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是在透支运气,等十年后就要潦倒街头。
他把这份感慨讲给齐谨逸听,被齐谨逸摁倒亲到他缺氧,说他说了不吉利的话,要给他祛晦气,又笑他扮陈奕迅。
他安安心心被齐谨逸抱着亲着,觉得自己想得没错啊,他的运气一直都不太好,花光所有运气换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他,好抵。
风很清凉,凌子筠戴着耳机,静下心来坐在房间写作业,齐谨逸半躺在他身后的豆袋沙发上读一本书,分针一次次叠过时针,室内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嚓嚓声,极静极温馨。
窗外的天色渐红,凌子筠写完最后一道习题,搁了笔,把卷子递给齐谨逸,“写完了。”
“这次没又想着我,犯尽低级错误吧?”齐谨逸合上书册,接过那叠卷子替他检查。
凌子筠反坐在椅子上,轻轻踢了齐谨逸一脚,“谁想着你,那次我只是粗心。”
齐谨逸摊开卷子,只看了一眼开头,就把头埋进手臂,笑到差点咳嗽。
“你干嘛啊,”凌子筠跳下椅子想去拿他手上的卷子,“没可能犯低级错误啊,我写得好认真。”
顺势把他搂到怀里,齐谨逸笑得气都不顺,扬扬手里的卷子:“凌同学,可否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改名叫齐谨逸了?”
凌子筠瞄到姓名那栏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燥得面红,扑扑打打地要把卷子抢过来。
“别扯坏啦——”齐谨逸亲亲他的脸颊,把卷子递给他,被他轻轻擂了几拳,笑着说他有暴力倾向。
小孩愤愤地坐回桌前改名字,想把齐谨逸的名字涂黑,落笔后又舍不得,干脆把卷子折起来,打算周一上学时再要一张新的写。
齐谨逸拿着手机晃过来,从背后抱住低着头的凌子筠,下巴蹭着他的发旋,“明天跟我回家吃饭好不好?”
他话说得突然,凌子筠猛地抬头,正正磕到齐谨逸的下巴,害他咬到舌头,疼得差点泛出生理泪,凌子筠听见他呼痛,手忙脚乱地又是捂他嘴巴又是道歉又是让他张嘴看看,也差点急出眼泪。
“没事没事,”眼看差点要抱头痛哭,齐谨逸舔了舔嘴里破皮的地方,把血味吮干净,安抚着凌子筠,“要不要亲一下消消毒?”
“什么啊!”凌子筠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又急急道:“怎么突然就说要去你家——”
“丑媳妇都要见公婆,何况我们家子筠这么美,”齐谨逸笑着哄他不要着急,“还是夫君你想始乱终弃?”
凌子筠哭笑不得地推了正扮弃妇抹泪的齐谨逸一把,“不要说笑,讲清楚点。”
“不是家宴,就只有我父母和兄嫂,简简单单吃餐饭,”齐谨逸把他抱到窗前,让他看花园中摇曳的繁花,“没有dreode也不用下帖子,没有很正式,不用怕。”
看着窗外楼下那丛被理好的白花,凌子筠沉默了半晌,点点头,应下了邀约。
齐谨逸怕他勉强,又保证:“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兄嫂都很好人,我父母也还算开明。”要为难肯定也是为难他就是了。
要为难肯定也是为难他了。凌子筠一脸认真严肃,“有事的话不要自己扛。”
齐谨逸从来知道他懂事,简直爱极这样可爱的小孩,亲亲他的眼睛,“能有什么事,有事十年前都已经发作过了,不要担心。”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闹也闹过,一地鸡毛散尽,日子不是照过。
别人家天大的事情,在他眼里都好像不是问题,凌子筠靠在他怀里,看着花园里亮起的晚灯,想起初识的那日齐谨逸站在花前,弯腰又抬头,看见正抽烟的自己,他说——
“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齐谨逸笑着看向表情讶异的小孩,“是不是在想这个?”
这种默契简直让人心中激荡,脑内眩晕,比说一万句情话都更醉人,凌子筠弯弯嘴角,学他的语气,“被你猜中,你会读心?”
“再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说这句,”齐谨逸把怀里的人搂紧,“罗密欧与朱丽叶,太不吉利。”
“迷信。”凌子筠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那你会说什么?”
“我会读一首诗给你——”齐谨逸轻轻抚他的脸,声音比动作更轻,“——我怎能将你比作夏日,你不独比她更可爱也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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