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童妍坐在副驾驶上,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孩子的名字。”沈肆补充,给她系好安全带。
“还没想呢。”下午才知道怀孕,哪有这么快就想好的?
“原来你一路上都在想这事吗?”
童妍心里闷着的一口气彻底消散了,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沈肆大概明白了她的顾虑,不由正色,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要胡思乱想,我爱你。所以,我们的孩子,我不会不喜欢。”
他总是行动多过甜言蜜语,很少说“爱”。
偶尔说一次,能甜到童妍心坎里。
大概是怀孕的原因,童妍特别能睡。
从医院到家二十分钟的距离,她也能睡得很沉。
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车库了,沈肆没有打扰她,而是开了一侧车窗,对着外面打电话。
“……医生说刚七周,很健康。”
车库的灯昏暗,沈肆的侧颜模糊而又温柔,眼里有浅淡的笑意,“嗯,我会照顾好她。”
“名字吗?我刚才想了一个,叫‘嘉木’,沈嘉木。”
沈肆手肘搭在车窗上,“男孩女孩都能用,希望他以后能像大树一样坚强,成为栋梁之才。当然,您和妈要是有更好的名字,也可以告诉我,让妍妍挑。”
他难得和童向阳说这么多话,一言一语间全是初为人父的兴奋。
童妍眯着眼偷觑男人,嘴角一个劲上扬,心口一阵温暖胀热。
……
童妍的骨盆偏小,医生说要适当散散步,方便将来生产时顺利些。
天气好的时候,沈肆就会陪她在小区公园走走。
后来肚子渐渐大了,行动很不方便,穿衣穿鞋这样的小事都是沈肆帮忙在做。
有时候一晚上要起来好几次,连童妍自己都觉得麻烦,沈肆却一点不耐烦都没有,总是细心地蹲在地上为她穿好鞋子,带她去洗手间,再将她抱回床上,小心地拥着她睡觉。
多亏他细心照顾,怀孕后的童妍一点也没变难看,除了肚子大些,气色甚至比怀孕之前还好,皮肤依旧白皙水润,一点斑纹都没有。
怀孕八个月时,周娴请假来b市照顾她。
童妍坚持要和周娴睡,不想再麻烦沈肆。
有天早上她起来上厕所,刚坐在马桶上就一阵热热的涌出来。
童妍懵了几秒,然后很淡定地起身,告诉沈肆:“阿肆,让妈妈把生产包准备好,我羊水破了。”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去医院的路上,童妍还戳了戳沈肆紧绷的侧脸,开玩笑说:“生孩子的是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呀?笑一笑嘛。”
但没几个小时,她笑不出来了。
阵痛越来越明显,她满身冷汗。
沈肆的手被她攥得发青,他咬牙受了。后来痛得意识都快模糊了,她隐约听见沈肆问医生,嗓音像是砂纸打磨过似的粗哑:“我爱人很痛,怎么样才能让她好受点?”
“女人生孩子都这样。”
医生看了眼这个嘴唇都快抿得发白的年轻人,放缓声音说:“等她宫口全开,上无痛就好些了。以后可得好好疼她啊,女人生孩子不容易。”
孩子到傍晚才生出来,是个六斤二两的男孩。
从产房出来后,童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肆微红的眼睛。
她费力地抬起指尖,碰了碰沈肆泛红的眼角,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沈肆,你喝酒了吗?怎么眼睛这么红啊。”
沈肆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住了她那只挂着点滴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挚爱的妻子,给了他两条命。
一条将他拉出深渊,一条为他延续希望。
……
四年后。
沈敛十七岁了,放暑假来b市玩,带着四岁的沈嘉木画恐龙。
少年继承了沈光宏的爽朗性格,模样倒是比他爸爸清秀些,白白净净的,后脑勺上蓄着一缕长发。
他整天笑哈哈的,开玩笑说:“嫂子二胎生个女孩儿吧,我们家全是男孩子,我做梦都想有个小姑娘。”
男人从书房出来,淡淡说:“想要小姑娘,自己生。”
这两兄弟还和十年前一样,童妍笑得眼睛弯弯:“对哦,小敛,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我在你这么大的年纪,就计划和你哥哥在一起了。”
“哥,嫂子!你们都在对祖国的花朵荼毒些什么啊?”
沈敛揉着鼻子反驳,“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好不好?”
“你电话里说找我有事。”
沈肆坐下,给童妍削苹果,“说吧。”
想起正事,沈敛将沈嘉木放下,说:“就前不久,我认识一个学妹……”
“哦?”童妍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有故事呢!
“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敛耳尖红了红,不自在地咳了声,继续说,“那小姑娘也是体校学武术的,刀棍全能,就是家庭条件比较拮据,请不起专门的老师学习。哥,我能不能拜托你和她见个面,给她指点指点……”
一开口就让世界冠军指点,那小姑娘面子够大。
童妍眨眨眼,看向沈肆。
沈肆将苹果切片,喂到童妍嘴里,说:“下个月回c市,你带她来见我。”
“你答应啦!”
沈敛高兴得窜起身,朝着夫妻俩一鞠躬,“谢谢哥!谢谢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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