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徵给他们画了张巨大的饼,从来没想过真的兑现。狡兔死走狗烹,他打算用胡人对付完卫琇和司徒钧,转头就把这些蛮子打回关外去。也就是现在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不得不给点甜头哄着罢了。
这样无休无止地打下去,他的粮草也快见底了。
草原上春草茸茸,很多胡人都起了归意,营中三天两头有人闹事,渐渐的连各部首领都动摇气来——打了大半年了他们都还没出凉州,自己的族人像割草似地死了一茬又一茬,汝南王的军队却还那么齐整,洛京女人再怎么细皮嫩肉,也就是一只鼻子两只眼,不值得这么天长日久地耗下去。
再这样僵持下去,西羌各部早晚要和汝南王一拍两散,卫琇等的就是这一触即发的时候。
到这天的夜里,终于有探子来报,敌营中乱了起来。
卫琇正在营帐中陪钟荟歇息,赶紧起身穿上铠甲。钟荟月份大了睡眠浅,一下子睡梦中惊醒,睁眼便看见卫琇立在床边,正打算弯下腰来亲她额头。
“是今夜么?”钟荟一下子睡意全消,声音有些颤抖。
“嗯,”卫琇点点头,拿起搁在暗上的佩刀,“我们安插在敌营中的人来报,两部羌胡首领与司徒徵起了争执,两边的人马在营中混战起来,此时正是袭营的好时机。”
“司徒徵狡诈得很,虚虚实实的,会不会是诱敌之计?”钟荟满脸忧色。
卫琇按了按刀柄:“就怕他不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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