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老板对我挺好的,当年要不是她收留我,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收入。”
贺章年平静地看着曲夏月,“你应该知道我的意图。”
曲夏月倏然起身,她坐到贺章年旁边的位置,瓷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疏离,她张嘴说道:“距离我们当时口头协议的期限还剩一个礼拜,我本来想等过了这周再说,但既然你先谈到了这个话题,那么我也想告知你一声,嘉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会跟他一起回宁城。”
贺章年幽暗的目光一直盯着曲夏月的脸蛋,这导致她的心里莫名的慌乱。
近半年的相处差点让她忘了贺章年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曲夏月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半年的时间是我们俩一致同意过的,我想你应该不会言而无信对吧?”
贺章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可笑?
难受?
憋屈?
大概都有点吧,他让律师准备这份合同时还再三斟酌过,将最大的利益偏向她,她对他有情,又有了合适的工作,如果他再开口让她留下,没道理不答应。
可是他的这份笃定现在成了彻底的笑话,无论是一开始还是到现在,她打的主意就没变过,半年期限一到,她就抽身离开。
贺章年蓦地捏住曲夏月的下巴,深邃晦暗的双眸像是攒了一团浓浓的阴戾,“如果我就是言而不信呢?”
曲夏月一脸的从容镇定,她料到贺章年会有这样的反应,“那时我就说过,我是人,无法过分地透支感情,你如果真的强行让我留下,我也不可能像这半年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你,你要的也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吗?
何况我也不认为你是会强人所难的人。”
曲夏月冷静得让贺章年有些茫然无措,她像在身上安了开关一样,轻轻一按就抽离得干净利落。
她伸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软声说道:“让我们好聚好散,才不辜负这半年的时光不是吗?”
贺章年紧攥住曲夏月的手指,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曲夏月没想到贺章年会这般执拗,示软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有点痛。”
贺章年松开了自己的手,低声说道:“如果我想你继续这段关系呢?”
曲夏月的瞳孔微微紧缩,但很快清醒过来,她淡淡地问道:“你相信永恒的感情吗?
不论是亲情爱情或者友情?”
贺章年并不想撒谎,他的确不信。
他的生长环境早就了他对感情的凉薄,他父母的婚姻是基于利益的结合,他的父亲可以冷静地抛弃自己的儿子,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比宋则之优秀,被抛弃的人绝对是他,他从小到大没对谁动心过,如果不是曲夏月这个意外,他现在说不定跟钟楚楚结婚了,至于友情,他或许有几个私交不错的朋友,可其中又牵扯众多利益,关系复杂,如果没有这些因素做支撑,他也不一定有朋友。
曲夏月的手指插入贺章年的指缝间,然后轻轻地握住,她温柔地说道:“你想我继续这段关系,无非是还新鲜而已,可是一年后,三年后,说得再久一点,五年后呢?
你敢保证自己不会失去兴趣?”
贺章年并不能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
曲夏月:“你当初答应我半年的承诺,不也是不确定自己的热忱会持续多久吗?
我不说穿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想的恐怕就是先处这半年,要是时间到了你还没对我失去兴趣,就又用一些利益诱惑我呗。”
说着她的目光瞥向那份给予了她最大利益化的合同。
贺章年被曲夏月完全说中了心理,竟有一丝无所遁形的狼狈。
曲夏月笑了笑,显得不是很在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拖着我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或许你现在能宠着我纵着我,但是等到你厌倦我的一天,你要我怎么办?
最起码这半年我觉得我让你开心快乐了,你也给我留点尊严吧。”
贺章年的指腹摩挲着曲夏月的脸颊,嗓音沙哑低沉:“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舍得吗?”
“可我更爱我自己。”
曲夏月冷静地说道。
贺章年:“你又怎么确定我早晚有一天会腻?”
“我不确定,但是我更不喜欢拿自己去堵这种未知性。”
“曲夏月,你真的喜欢我吗?”
贺章年凉凉地发问。
明明前一刻两人还在相拥热吻,现在就可以这么冷静地谈分开。
男人的劣根性在此刻展露得明明白白,他给不了她确定的未来,偏偏还奢望着她能爱他入骨。
曲夏月有点想笑,但是她又不想将场面弄得太难看,“章年,我希望我们能体面地分开,给彼此留下好的回忆。”
贺章年并不是什么低声下气求人的性格,曲夏月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失了谈下去的yù_wàng。
或许曲夏月给了他没有过的感觉,但是他不是非她不可。
——
自那天不欢而散后,曲夏月就跟贺章年断了联系。
但是她依然留在贺章年的公寓里,如果他回来,她还是会跟这半年一样同他相处。
毕竟做人得言而有信,只不过贺章年再也没踏入过公寓半步。
既然如此,她也有心利用这周的缓和期,来让彼此适应分开后的生活。
回宁城的机票订好了,离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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