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年倒没故技重施又去抱她,这次她有了防备,他不会轻易得手,而且再来一次,他就得面对被赶出门的风险,他这种精明的商人自然懂得取舍。
但刚碰到烟盒的手又很快缩了回来,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也不想让她知道没她的日子他过得有多糟糕。
贺章年伸手摸口袋的动作,立刻就让曲夏月联想到了昨晚他抽烟的情景,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两个人的僵局是被曲嘉容打破的,他说道:“姐,早餐好了,过来吃吧。”
曲夏月下意识地看了看贺章年,而他深沉的眸色也紧紧地盯着她的脸颊。
她的喉咙酸涩不堪,赶人的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他还真是捏准了她的七寸,顶着这副病体来讨饭。
贺章年站了起来,颀长的身躯立在她的面前,投下一片晦暗的阴影,沉哑的嗓音缓缓溢出来:“夏月,或许以前的我不懂感情,可是你教会了我用心去感受,让我在学习跟实践中慢慢知道对感情的定义,你现在半途而废的话,我的心就空了。”
曲夏月低垂着眉眼,表情不见什么松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用了所有的力气在克制,否则她会忍不住去质问,忍不住情绪奔溃。
像个被抛弃还不甘心的失败者。
半晌过后,曲夏月敛尽情绪,低哑地出声:“说完了就请你离开吧。”
贺章年真的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么艰难,艰难到好像浑身脱力,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依然伫立在原地,曲夏月抬眸看着她,平静的双眼却带了一丝血丝,嘴角讽刺地笑了笑:“贺章年,你我都不能否则你利用这半年的时间去找寻你想要的那种感觉,只是你没找到,所以才会站在这里说这番感动你自己的话。
可是我想说的是有些话错过了最佳时机,再开口就没任何意义了。”
贺章年:“我没有去找寻什么感觉,但是我承认的确是想利用时间去忘记你。”
结果失败得很彻底,不仅忘不掉,还越发地铭刻心间,成为抓心挠肺的存在。
曲夏月不想再在这儿受贺章年言语的蛊惑,他是谈判桌上的高手,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以她的功底根本不是对手。
她轻轻地瞥开视线,淡漠地开口:“没有谁会永存一个人的心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你就这么不信我?”
“信你什么?
连你自己都不信的事情,你还指望别人信什么?”
贺章年的脸庞透着苍白的冷感,仿佛她的话伤到了他般,曲夏月顿时觉得可笑,是他自己缺爱,想让人全心全意地爱他,她自认为做得很够,可是他给予同样的回应了吗?
她不否认那半年期间贺章年对她很好,也给了她许多别人羡慕的东西,但是那都不过是他从指缝间流出来的一点施舍而已,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
并不是她要的。
她想要的不过是他真诚地一句挽留,起码要表现出对他们这段感情的留恋,可是他没有。
他像谈判似的,觉得自己会亏,所以就此搁浅,冷静理智。
她临走前还忍不住给他发了微信,卑微地希望着他能够阻止她的离开。
结果呢——
还是没有。
说什么那天他去了机场,机缘跟飞机一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更何况她还亲眼看见过别的女人搂着他呢。
谁知道是不是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感人至深呢?
贺章年沉寂的眼底有什么情绪在浮动,静默了片刻,他终是开口:“你认为时间久了,我就会淡忘你是吗?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年三年我就会对你失去兴趣,就算不行,五年也会,那么如果我能坚持五年都不能忘记你呢?
你会不会重新考虑跟我一起?”
曲夏月的瞳孔微微瑟缩,她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话,忍不住想骂他是不是有病,“你过了年就三十二岁了,五年后就是三十七岁,你确定要这么浪费时间?”
“我只问你会不会考虑。”
曲夏月的指尖僵硬不能动弹,她不信贺章年会做这笔亏本买卖,这种施压的手段更像在打心理战,企图柔化她的防线罢了。
“贺章年,五年的时间很漫长。”
“是很漫长,但我认为值得等。”
“五年的时间也足够我喜欢上别人,你可能会空等一场。”
贺章年的长指紧握成拳,立刻就想到了她跟江项明的事情,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就能另结新欢了,五年的时间——
想想就气得胃疼。
可是自己种下的果,再苦也得咽下去,于是他沉着情绪低哑地开口:“就算是这种结果,我也认。”
不过在那之前,他会先将那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
跟他争,就得做好失去一切的觉悟。
曲夏月浅淡地笑了笑:“那随便你。”
因为贺章年的让步,他得到了坐到曲家餐桌上吃饭的权利,虽然早餐不是他想要的香菇肉片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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