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和林晏殊的婚礼没有邀请双方亲戚,双方父母只请了江梅。全是朋友和同事,长辈只有那么几个。
江宁原以为宾客不多,简简单单办个婚礼就好。写请帖时才发现这位把整个单位的都请了,他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一个不落。他选了酒店的最大宴会厅,婚礼计划的格外盛大,他和江宁的婚礼要人皆知,热闹非凡。
‘没有朋友’寄养猫的林哥,朋友遍布五湖四海,感情深不可测。
江宁一开始以为人少,想玩一把浪漫,婚礼请帖选择了手写,结果手腕都快写断了。她和林晏殊两个人加班加点,才写完那小山一样的喜帖。
红色喜帖,印上金色戳印。大喜之事,张扬至极。
婚礼前一天江宁还在上班,婚礼事宜大多是林晏殊在办,医院工作本来就忙,她还要考职称,忙的分|身乏术,实在抽不开身。
林晏殊负责了婚礼的全部,跟策划沟通,跟江宁沟通。
林晏殊要招待他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晚上原计划是不见面。
九点江宁下班,换好衣服出值班室便看到林晏殊靠在值班处,身高腿长,姿态飒然,桌子上散着喜糖还有蜜橘和一些桂圆。
林晏殊来接她了。
他穿短款休闲外套,黑色长裤勾勒出笔直的腿,正在跟李恒宇聊天,漫不经心的转头,目光便停在江宁身上,看的专注。
江宁唇角上扬,眼睛弯了下去,“你怎么过来了?不忙吗?”
“接你下班。”林晏殊嗓音很沉,站直走向江宁,伸手过来,“外面下雪了,你的车没有防滑,接你下班。”
“下雪了?很大吗?”江宁握住他的手,转头去看窗外,外面的世界一片白,确实很大的雪。
她今天一整天都在手术室,连看窗外的时间都没有。林晏殊的手有些凉,江宁攥着他的手背,试图包住他,给他点温度,“我都没看外面。”
“那我们先走了。”林晏殊转手把江宁的手包裹在手心,跟值班处几个医护人员挨个打了招呼,两个人手拉手出医院。
一路上恭喜声不断,这些全归功于林晏殊的高调,滨城医院上下都知道她要跟林晏殊结婚了。
走到一楼大厅,江宁再一次感受到这场雪的大,世界是纯白色。
她转身拉住林晏殊,把他的拉链到最上面,还想解开围巾要往林晏殊的脖子上围。
这个傻男人,仗着身体好,大冬天敞着领口露出一截脖子。
“我不冷。”林晏殊把围巾又缠回江宁的脖子,一直包到眼睛处,最近江宁开始戴框架眼镜,抵到了眼镜边缘,“你戴。”
江宁犟不过他,只想尽快到停车场,上了车就会暖一些。
“今晚你不去喝酒了?”江宁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跟门口的保安打了招呼,走出了外科楼,“跟你的伴郎团。”
围巾很厚,包裹住整个脸,也包住了呼吸。她说话时有热气化成了水,潮湿了围巾,贴着她的肌肤。雾气落到了眼镜上,呼吸间视野一片白。她把框架眼镜拿下来,装进背包。
寒风裹着雪花呼啸而来,大片的雪花在天空交织纠缠最后坠入大地,这应该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江宁仰起头看,呼进了冷风,围巾的热潮瞬间凉了。
“他们在喝,我过来接你。”林晏殊牵着她往停车场走,他走的不算快,步子很大,但每一步都走的很沉稳,“周齐在呢。”
林晏殊结婚最忙的人是周齐,办婚礼的酒店是他家的,婚庆公司也是他推荐的。
江梅当年没有办婚礼,她离婚后很抗拒这方面,怕别人说她结不了婚。自尊心让她不去了解婚礼方面的任何东西,江宁和林晏殊对婚礼更是两眼黑。全凭摸索,很多细节问题都是周齐提醒的。
周齐刚结过婚,很有经验,他结婚时漏掉的还能提醒林晏殊补上。有困难找周齐,最近一段时间周齐夫妇都快在他们家住下了。
周齐夫妇对他们的婚礼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周齐人真好,鞍前马后的忙,你们两个的关系真好。”江宁挺羡慕林晏殊有这么好的朋友。
“他是我的表弟,他爸和我妈的老爷是亲兄弟,就是爷爷的爸爸。”林晏殊扶住脚下打滑的江宁,说道,“打小就一起玩,他结婚时我也很忙。”
你忙什么?他结婚前一天,你还在我家睡觉。
前面一对父子在滑雪,七八岁的小孩蹲在地上让爸爸拖,小孩咯咯的笑。可能是住院部的,小孩穿着包到脚的羽绒服,带着帽子,依稀能看到里面露出的病号服。
江宁多看了两眼,挺乐观的一对父子。
“你想滑雪吗?我拉你。”林晏殊转头看江宁。
“又不是小孩,不了吧。”江宁拽着他的手,笑着道,“很冷,你会冻感冒,先上车吧。”
“你永远是我的小孩,走两步就热了,你林哥不怕冷。”林晏殊摩拳擦掌,看前面滑出来的痕迹,“我拉你,从这里滑到停车场。”
江宁为他那句话心脏颤了下,酥酥麻麻。
“试试,拉到前面你拉我。”林晏殊眼眸深邃,浸着温柔,嗓音在风雪里温沉,“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这个游戏?”
“没有。”江宁的童年很缺乏父母的陪伴,她爸是个赌徒,经常不着家。而且极度重男轻女,也不喜欢她。江梅要工作养家,没有时间陪她。
北京是个多雪的城市,他们住在小巷子里,每次下雪小伙伴都有人拉,她坐在门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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