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建立的家庭,邀请她进来。林晏殊让她挑装修风格的时候,她是拒绝的,她不在乎装成什么样,反正她都是客人。
林晏殊说,这是您的家,您想装成什么样就装成什么样。这是你一个人的地方,你可以做主。
真正的家,原来是可以自己做主,去布置,去制造一个。她把喜欢的东西放进去,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
她临老了,有了一个家。
这便够了吧。
江宁的外婆是一周后在家死亡。
为了房子,舅舅赶走了两个阿姨,坚持要自己照顾,直接把老人照顾死了。
早上江宁和林晏殊起床正打算上班,江梅慌张的从屋子里出来,匆匆忙忙往外面走,江宁一把拉住她,“怎么了?”
“你外婆去世了?”
“怎么回事?”林晏殊拿上外套和车钥匙,说道,“人在医院还是家里?”
“家里。”江梅握着手机,六神无主。
江宁拿到她的羽绒服递给她,说道,“你先别急,别害怕,我陪你过去。”
老太太是早上七点被发现倒在家里轮椅和床之间,已经死透了,没有打120的必要,舅舅就没有打。
林晏殊带着两个人到的时候,大姨和舅舅在走廊里互相撕扯着辱骂对方。
“妈就是被你害死的!”大姨喊道,“你就是不想养你还要钱,你心怎么这么狠!”
之前三家好的要命,没了江梅这个无私奉献的老实人后,他们才发现彼此的自私自利的嘴脸,不是什么好玩意,撕了起来。
屋子里温度很低,林晏殊绕开吵闹的人,走进了门。客厅里站着很多人,这一家本来就是大口之家,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你害怕的话待在外面。”林晏殊扶了下江宁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我进去看看,这里没交暖气费吗?温度很低。”
“交了,这里冷的很不正常,小区里停暖了吗?”江宁皱眉环视四周,客厅里那群人虎视眈眈看着她,她冷淡的扫视过去,跟着林晏殊走进了停放着尸体的房间。
老人躺在床上,脖子不正常的歪着。
江梅一进门腿就软了,江宁连忙拉住她,她半跪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江宁抬眼看林晏殊,口型道,“她脖子怎么回事?”
喧嚣的吵闹中,他们能听懂彼此的声音。
林晏殊跟她比了个收到的手势,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踱步到窗边,扫视窗沿,已经进入了他的办案流程。屋子里温度比客厅还低,他环视一周,走过去想仔细看脖子上的痕迹,舅妈厉声喊道,“你不能碰,你是小辈哪能乱碰?”
林晏殊转头看去,林晏殊不笑的时候会给人压迫感,他们全家都有点怕老三家这个女婿,她缩了下脖子,强行虚张声势,“不合规矩。”
小辈确实不能碰,那办案警察可以吗?
林晏殊站直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城南新村这里可能有一起命案,让人过来——”
“什么命案?你在说什么?”舅妈扑过来就要推林晏殊,江宁眼疾手快起身抓住她反剪按在墙上。
林晏殊倒是没想到江宁身手会这么利落,停顿厅那些人,他们只在门口观望始终不敢上前。舅妈的叫嚣低了下去,才继续跟那边说,“多安排些人过来,叫上法医。”
江宁想过舅舅狠,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狠。
老人确实非正常死亡,案子是林晏殊的同事办的,几乎没有难度,证据链完整。验尸报告和室内温度,每一样都证明舅舅有作案嫌疑。
审了两天就审出结果了,他想要老人的钱和房子,但又嫌伺候老人恶心。他自私自利惯了,觉得这种人活着也是拖累他,早晚也是要死,不如提前送她一程。
他晚上打开了窗户,零下十几度的滨城。开了一整夜,老人中间想呼叫人把窗户关上,从床上摔下来摔断了脖子。
她窝在床边一直等到断气,她的宝贝儿子都没有来救她。
她儿子睡在隔壁的房间里,开着暖气,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舅舅起来发现老人死亡,不紧不慢的关上窗户,等屋子里暖起来后,才通知其他人过来办后事。
老人意外摔伤致死太正常了,他觉得无人知晓。可他忘记了,江宁家有个警察。
到底还是江梅办的后事,没多少钱,江宁也不想再跟其他人扯,想尽快结束这件事。结束后他们再没有关系,她不缺钱,没必要让江梅受委屈。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出钱,林晏殊已经把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
他做事成熟稳重,井井有条,非常的靠谱。不需要江宁操心,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由于涉及命案,下葬时间就延长了,第七天才下葬。
江宁上了一天夜班,抽出半天时间参加葬礼。
场面异常沉默,舅舅全家没有参加,有人在牢里,有人不愿意再出面。三个女儿很安静,没有哭也没有闹。
她们也没有什么争议点,没有利益往来。
江宁搀扶着江梅,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她对外婆没有一点感情,她对外婆最初的记忆是五岁时,江梅想跟那个男人离婚,大年三十回到了滨城。
带了很多礼品,外婆接走了礼品,说出嫁女儿不能回家过年。那个年她和江梅在宾馆过的,那晚上江梅哭了一夜,她记了很多年。
外婆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江梅嗓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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