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沉默地走在路上。
栖妙一手抄兜,略显不自在地望向别处,装作找自己车的模样东张西望。
就在这时。
一只手忽然将她带到一旁,让栖妙吓了一跳。她猝不及防地撞入栖望的怀抱,被对方紧紧按在怀里,身后有一辆车掠过,若部署栖望跩她一把,恐怕栖妙得跌坐在地上。
栖妙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要挣脱栖望的怀抱,却被他紧箍住腰肢,怎么也逃不脱。
栖妙:“……你松开。”
栖望嗯了一声,依然没松手,他低垂着眼眸,那双狭长的眸子就那么静静盯着栖妙,一言不发。
两人四目相对,栖妙从他的澄澈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惊惶而无措的模样。
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惹得栖望情不自禁地朝着她凑近了——
“阿嚏!”
栖妙一个喷嚏立即捂住嘴,额头磕在栖望的下巴上,她连忙摆手道歉。
“不好意思,我忘了我狗毛过敏阿嚏!阿嚏!”
栖望没有气恼,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若是此刻仔细端详,定然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赧色来:“去看医生。”
……
从医院出来,暮色笼罩着整个大地,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栖望开车,栖妙手里拎着药,两人安静无声。今天下午去医院,栖望全程都在关照她,令医院的护士们艳羡不已。栖妙很想劝他这只不过是个小毛病,却拗不过栖望,确定没有任何事情才将她放行。
车缓缓停在楚家的门口。
栖妙坐在副驾驶,侧过脸说:“车你先开过去吧,我怕耽误你行程。若是为了避嫌叫司机过来也可以。”
栖望的声音清冷:“不用。我开你的车就好。”
“啊,好。那我就下车了。”
栖妙推开车门起身,忽然发现安全带还没解,这一举动彻底将她全程的慌张暴露无遗。她尴尬地试图化解刚才的局促一幕,连忙伸手解安全带:“给忘了哈哈哈哈哈……”
坐在驾驶座上的栖望忽然伸出手,按住她要解锁安全带的手。
裹住她手背的手掌宽大,掌心温热。
栖妙说:“谢谢你,我已经解开了……”
栖望握住她的手向下一按,将锁紧扣住,好让栖妙完全没有逃脱开的余地。在栖妙呆愣的目光中,他俯身上前,在她的唇角落下如羽毛般的一个吻。他的吻极为克制,不过短暂的瞬间,就像是一场梦境。
“!”
……
直至栖妙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她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手指轻抚着唇角,终于意识到:
她居然,被栖望,吻了一下?!
“靠靠靠!”栖妙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只想逃避现实。她不敢相信栖望居然亲了她,更不敢相信她居然没躲开,就这么轻飘飘地接受他的吻,轻飘飘地道别,全程神游天外,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栖妙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就这么发生了,还发生的如此自然。
她努力让自己冷却降温。反观栖望淡定得很,她可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好让栖望看笑话。
栖妙不知道的是,向来有工作狂魔称号的栖望整整一晚上都在走神,就连秘书都吓坏了,以为栖望遭遇了重创,或是栖家又出了问题。
漫漫长夜难眠。
*
难关有人协助渡过,楚父的脸上光彩几分,人也没了那股强撑的劲儿。
有霍氏企业在,他只会走上坡路,现如今关键靠的就是两个女儿。大女儿楚姣姣,楚父已经给她物色好对象,好让她早些嫁出去,免得二女儿和霍虞结婚的时候被人说三道四,脸上无光。
他并不在乎风言风语,在乎的是名声带给他的影响力。得到霍虞的帮助,楚父一心只想着接下来的合作洽谈,哪还能顾得上两个女儿高兴不高兴。
在他看来,儿女养大终有一天要报答父母,最好也最体面的方式,他替她们铺好了路,这也是为了她们好。
楚父已经想好两个女儿出嫁之后,他能得到多少助力,一想到这里,他便止不住地愉悦。
栖妙哪能想到,楚父连把她怎么卖出去的方式都想得明明白白。
这些天,她一直沉浸在某种奇怪的情绪里,就连和程栎说话也心不在焉。偏偏栖望还能如往常一般每日问候,只是问候的频率明显高了许多,内容也从公事公办变成了一些细碎的琐事。
栖妙回答也不好,不回答更是不好。
她只想用时间来看清自己的心意。至于怎么处理和栖望的关系,栖妙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干脆打算得过且过,慢慢解决。
只是她忘记栖望本就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又喜欢早点做谋划。
傍晚,栖妙正坐在躺椅上打发无聊时光。手机忽然嗡嗡响起,是栖望的来信。
栖望:“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晚饭吧。”
栖妙愣了一下。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过去跟栖望说清楚比较好。他们两家的关系成分复杂,栖妙并不希望带给栖父栖母任何困扰,她得早早将这种不该有的心思掐断才对。
她决定赴宴。
这一次,栖望约的地方还是他们之前去过的那家火锅店。天色阴沉,寒风如刀,吃点儿热乎乎的食材再好不过。栖妙见到吃的两眼放光,瞬间忘记自己本应该一上来就严肃拒绝的事情。
待到酒足饭饱,栖妙这才反应过来。
——她要说什么来着?
栖望端端正正地坐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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