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夫人说得对,墨张互补,尽管那两个人只承认‘魔障’而不承认墨张。。
在看到我不是一个人,且女伴只有流苏之后,张力弥勒佛一般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硬,被一直留意并等待他这个反应的我捕捉到了,果不其然,生性谨慎的张力对此是非常敏感的。
谨慎即多疑啊。
司马洋这货也是一肚子的小聪明,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我既然抓了龚凡林,该知道的事情肯定已经知道了,哥们再缺心眼儿,赴张家爷俩的约会,也不可能不提防吧?所以看到我身边的女人是流苏而不是比爷们还彪悍的冬小夜的时候,这自嘲是只羊的家伙就已经知道张力不敢跟我来硬的了,就知道我肯定怎么走进来就能怎么走出去了,因为不确定是不是有只母老虎在某个角落虎视眈眈着...司马洋唯一好奇的是,我这只狼,会在张家爷俩身上撕下多大一块肉来。
张家爷俩当然不会傻乎乎的问‘冬小姐怎么没来’,鼻梁上贴着胶布、嘴唇青肿的张明杰热情的招待我们坐下,不知道是不是牙齿掉了还未补上的缘故,他几乎没开口说话,开场白是张力说的,“小楚,喝点什么?”仿佛猜到我的答案一般,他又抢在我开口前补了一句,“来酒吧,就不要说喝饮料了吧?”
张力的心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等待我的时候没有叫酒水,应该是怕我怀疑他下药,角落位置,他也没有靠墙坐,而是将那个安全感比较强的位置留给了我和流苏...我个人觉得他是小心过头了,已经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没准备人欧我绑我阴我埋伏我,你至于这么‘问心无愧’吗?真要问心无愧,你挑两面靠墙一面悬空的角落干什么?你丫真来硬的我上哪跑?
“喝酒是真不敢了,您看我这脑袋,前车之鉴啊。”我指了指头上不细看会被误以为是时尚发带的绷带,骂人没吐脏字,并大大方方的坐下。
绷带是手最巧的妖精缠的,为此东方专门给我做了个发型,将碎发变成了直立的竖发,而楚缘则负责根据发型和‘发带’,帮我选了这套比较休闲但横看竖看都与流苏不搭的衣服...
“那就不喝烈酒,红的可以吧?”张力自作主张道:“听这里的经理说,他们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老板,上个月从香港拍到了三瓶罗马康帝酒庄九零年份的勃艮第红酒,其中一瓶就收在这酒吧下面的酒窖里,不晓得肯不肯割爱,呵呵,洋子,你去问问马经理。”
不用问也知道,不会有人介意你当冤大头...我嗤之以鼻是在心里,但同样靠着栏杆位置,坐在张力后面那一桌的客人却很不客气的哼出了声,似乎不屑张力的烧钱或者做作,只不过两桌距离较远,他声音不大,又没有朝着我们这边,如果不是因为这条过道里只有我们两桌人,就算是察觉到的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嘲讽张力了。
那位老兄个子和我差不多,长的和我一样没啥风格,在帅哥群里会被捡出来、扔大众脸里又觉得有点糟蹋的尴尬级别,身条也和我差不多,偏瘦,气质也像我一样,属于那种说不清是斯文还是阴柔的类型...可以说,他像我一样,没有一丁点值得人注目或者惊讶的地方,所以我才惊讶,哥们就没见过和我这么像的男人,他貌似只有年龄比我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又像三十一二,他眉宇间的成熟是我没有的东西...
那张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却摆了至少二十个空啤酒瓶,因此经过那里的时候,我特意多看了一眼,怀疑他是不是张力从林云安那个流氓爹那里拉来的帮手,现在看着,不像...
看着他,我好想突然明白了司马洋看我的感觉...披着羊皮的狼,不是谁能轻易驾驭的。
那男人白皙修长到仿佛是弹钢琴的手里拎着半瓶啤酒,没坐着,而是撅着屁股懒懒的趴在栏杆上,望着下面舞动的人群,其中不乏腰细臀圆胸部丰硕的养眼妹子,但这位兄台却眼皮低垂,视线涣散没有焦点,却不是醉,而是一种无趣、无聊,酒瓶在他指尖晃动,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朝我们这边望过一眼,但奇怪的是,就算我这样盯着他,却仍有一种正在被他观察的感觉...
是的,是观察,不是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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