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南城是湿冷的,很少下雪,南城的冬天只会下冰雨,而这个冬天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由内而外的冷。
——落笔杉
南城的冬天来临,方语杉很怕冷,她喜欢穿上宽大的棉袄,把自己整个人缩起来,像是小蜗牛缩在壳里,降低存在感。
方语杉高中时最有灵气的便是那双眼睛,但是她留着厚重的刘海,上课的时候总会戴一副黑框眼镜,白皙的皮肤偶尔冒两颗青春痘,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她们班总会评出一个最漂亮的,譬如赵素衣,个子高很瘦,冬天也会穿着裙子,扎着高马尾露出额头来,一双大眼,偷偷化着淡妆,看起来清纯干净,总会得到男生的注意,很多人羡慕她。
方语杉正接了杯热水缩在座位里喝着。
小温拉着容夏坐在她前面,容夏十分不满:“你怎么不出去?”
“冷。”
容夏:“你还真是,赵素衣穿小短裙在外面,跑得可欢了,尤其是在我哥身边转悠。”
方语杉低着头不说话,她很安静,安静的像一个不存在的人。
突然她的眼镜被人拿走,额头上的刘海掀起来。
容夏:“你很好看啊。”
小温也凑过来,“我觉得不输赵素衣。”
方语杉拿过眼镜,躲过容夏的手,将掀起的刘海重新捋顺,遮住额头。
“你为什么不露额头?”
“不喜欢。”
方语杉缩在一起,窗户有些漏风。
窗外好像下起了雪,满天的雪花在窗外飞舞,这是方语杉第一次见雪。
班里的同学纷纷贴着窗户,就连她这个极其安静的地方,因为挨着窗户的缘故,也挤满了人。
人群中一个喜欢看剧的女生突然感慨,“下雪天最适合表白。”
那是南城的第一场大雪,大雪厚实,难得下雪老班组织大家下去扫雪,说是扫雪,大家哪有扫雪的觉悟,纷纷堆起雪人,打雪仗。
黑色幕布一样的天空,飘起零星的雪花,方语杉缩在衣服里,看向站在人堆里的韩祁川,他人缘很好,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
还没一会儿,她看到赵素衣穿着短裙,脑袋戴着兔子耳朵的暖耳的耳夹,背着手挤进男生堆里,手里拿着雪球,轻轻打了一下韩祁川,许是这一打,男生更是闹开了。
有人喊着:“呦偷袭我川哥,打回去。”
“哎,怎么打女神呢?”
就这样,他们闹得很凶,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韩祁川笑得很开心,而她呢,很冷,从头冷到脚。
后来,她听说赵素衣那天像韩祁川表白了,韩祁川拒绝了,但赵素衣放下话,一定拿下韩祁川。
方语杉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她想,她拿什么跟赵素衣比呢?
那时候的她像一只蜗牛,自卑的缩在自己的壳里。
可是她不知道那天韩祁川隔着人群,看着像是蜗牛的她,缩在衣服里,他扬起手臂,向她抛掷第一颗雪球,砸在了她的衣服上,她竟然毫无感觉。
夏天的风,吹起阵阵花香,香甜又带着苦涩。
那个夏天勤劳的蜜蜂游走在花间,勤劳采蜜,辛苦而甜蜜。
我很喜欢这个夏天,因为我曾拥有最幸福的夜晚。
——落笔杉
高考临近,班级里越来越安静,但也有一些家里有钱的人准备留学,便不好好学习,整天溜达,没有高考的压力,譬如赵素衣。
还有一些学习很好的,没什么压力,也总会偷闲打篮球,譬如韩祁川。
方语杉是芊芊学子中最普通的一名,她需要努力学习,她学习中等,需要拼到最后一刻。
那时候方语杉寒假外出学习,正好与隔壁班的冯峰认识,两人同属一个学校,专业一样,自然而然来往多了一些。
高中的时候,她朋友不多,尤其是男性朋友,当时冯峰算的上一个朋友。
课间的时候有事冯峰就过来找她,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事情被好事者传开了。
有人凑到韩祁川面前,“川哥你们家小尾巴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正在打篮球的韩祁川停下投篮动作,皱眉看着面前的人:“听谁说的?”
“大家都传,就隔壁班的冯峰,两人课间总在一起。”
有人看见球场上的冯峰,一指:“喏,就隔壁球场那个头发长点的那个就是他。”
那天好巧不巧余则也在,韩祁川去隔壁球场单挑,被传成了韩祁川因为赵素衣与余则单挑。
这条消息又传到了方语杉耳朵里,她闷头做题,所有人都觉得新鲜跑去球场看戏,唯有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外面的欢呼声好似与她无关。
天空越来越暗,老式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悠,发出声响,教室暗了下来,由于周末,大家都放松了些,这会儿哪热闹跑哪去了。
渐渐地教室暗了下来,楼道里的灯不知被谁打开了,一些光洒进教室。
方语杉低着头握着笔,眼睛盯着题目,可迟迟不下笔,她的心不静。
无数的想法冲进她的脑袋里,他被赵素衣追到了,他喜欢上赵素衣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跟她回家了,难过,更多的是难堪,怪自己不够勇敢,不够自信。
初中那年带给她的伤害太大,她能撑着走过来,属实不易,成就这样的性格,她也不想,可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自卑像只蜗牛。
球场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韩祁川没在意,一直盯着冯峰打,中场休息的时候,他看到小温站在那,走过去就问:“方语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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