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穿好睡衣就走出去,纪北宁在床头靠了一会儿,觉得开着暖气的房间很闷,便也穿上睡衣,慢慢地挪到客厅。
宋涵还在厨房,看他垫着左脚出来,便扶着他在餐桌边坐下,又蹲下去揉了揉他的小腿。
“还痛吗?”
他摇了摇头:“好多了。”
宋涵回到厨房里,把电炖盅里的粥端出来放到桌上,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纪北宁舀了一勺吹了吹,吃进嘴里后发现这是鸡丝粥。
“你怎么会煮这个了?”
“手机一搜就有教程了。”宋涵解释道,又叮嘱他慢点吃,别烫着。
他想让宋涵也吃点,宋涵说不饿,他就一口口吃着,等把最后一粒米都吃干净才靠回椅背上。
“心情好点没?”
“嗯。”
“那有没有决定了?”
纪北宁抬起眼皮看着宋涵,也将宋涵身后的墙上,那面古铜色的挂钟一并纳入眼中。
这座挂钟很有艺术感,两只栩栩如生的佛手捧着中间极简的圆面镜。这是宋涵在上次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他觉得纪北宁会喜欢。
纪北宁果然喜欢,因为看着这一面钟,总能想起在雍和寺凝望佛祖雕像时的心情。
很平静,很安逸。
虽然江胤松说的话对他造成了冲击,但反过来想,这其实算一件好事。
“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找康医生了解了抑郁症可能出现的症状。”
宋涵拿出手机,把备忘录打开,将刚才记录下来的内容递给他看。
“康医生说,她应该在很多时候都没办法控制自己。”宋涵斟酌着用词,轻轻拍了拍纪北宁的手臂:“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母亲,那我陪着你一起找她。”
“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都可以等找到她以后面对面地问。”
纪北宁仍旧没说话,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抑郁症的病情从轻度到重度,发展可以很迅速。患了这种病的,最需要身边人的关怀与支持。
但那时的她最需要的人,却已经永远失去了。
宋涵不想纪北宁一直陷在沉默里,就叫了他一声:“北宁?”
“江学宁。”纪北宁忽然没头没尾地道:“江胤松说,这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宋涵愣了一下,问道:“学宁基金?”
“他说因为找不到,所以才以那孩子的名义办了助学基金。”
纪北宁把手机还给宋涵,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可他的眼神却是淡淡的。
“如果当初她没有遗弃孩子,就不会有这个基金;如果师父没有供养我读大学,我就不会考到教师资格证,不可能入职义学堂,也就不会遇到江胤松,更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纪北宁笑道:“一环扣一环的衔接,真是应验了因果的说法。”
宋涵不喜欢看他这样笑,便握住他的手道:“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在我面前你不用忍着。”
纪北宁摇着头,半晌后才说:“我会去做dna检测,不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想先给自己一个交代。”
宋涵将他抱进怀里,声音从他脑后传来,明明近在耳畔,却又仿佛很遥远。
“好,我陪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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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纪北宁联系了江胤松。得知他同意做检测,江胤松立刻着人安排,在当天下午就可以验了。
宋涵今天请假陪他,吃过中饭后,开车把他送到了医院。江胤松已经在基因信息大楼的大厅等着了,看他俩牵手走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去。
纪北宁的神情淡淡的,倒是宋涵主动跟江胤松打了招呼。
江胤松的脸色又有些憔悴,不知是不是夜里没睡好的缘故。
做完检查后,医生告知他们最快四天,慢的话一周能出结果。
宋涵牵着纪北宁跨出医院大楼,今天的纪北宁显得很沉默,江胤松也并未勉强他多说话,只在道别的时候让他注意保暖,因为听到他咳嗽了两次。
纪北宁点了点头,谢过他的关心后,也希望他注意休息。
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生疏,好在有宋涵在场。等回到车里后,宋涵捏了捏纪北宁的手指,问道:“要不要去看电影?”
纪北宁没什么心情,但是不想让这种低迷的情绪影响到宋涵,便答应了。
这个时间没有他们爱看的类型,便改去了私人放映厅。宋涵还点了外卖,是那家他们在一起之前就吃过不止一次的网红甜品店,两杯桃桃乌龙茶,一整个芝士桃桃蛋糕。
吃了甜食后,纪北宁的心情也缓过来不少,电影的后半部他几乎都在跟宋涵接吻,直到彼此都忍不住了,宋涵就拉着他到隔壁酒店去开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宋涵把需要加班做的工作都带回家,每天准时去学校接他下班。尽管没再提过检测报告的事,但宋涵知道,纪北宁牵挂着这个。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发现,纪北宁独自待着的时候会走神。
报告出来的那天上午,纪北宁和宋涵准时抵达了检测大厅。在与江胤松一起看到那份dna数据图时,纪北宁的表情很平静。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他们的预料中了,现在拿着的数据图,也只是将这个猜测完全钉死在事实面前。
他真的叫江学宁,江昊昇是他父亲,母亲叫张雅青。
他今年23岁,生日是8月31日,出生的那天,窗外碧空如洗,是一个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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