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全部身家,都已经用来囤货了。
就连借贷的一万两,也已经所剩无几。
康平东眼睛都红了,如果现在将这批货吃下,等过一阵涨到峰顶,转手一卖,利润至少三千两!
暴利啊!
可问题是,没钱了啊……
对方看着康平东犹豫不决,便笑着说道:“掌柜的若是没兴趣,我们就去别家问问!”
“等一下!”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怎么可能放弃。
“兄台手中有这么多货,想一次出完可不是件小事,价格嘛……”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说道:“那好,您出个价!”
康平东暗暗打起了算盘,说道:“一百文!”
对方一听,赶忙摇头道:“掌柜的,您要这么出价,这生意可真的没法谈了。”
康平东又说道:“那好,我给你加五文!”
“如果您诚心要,这样吧,我也让一步,一百一十文!”
康平东想了想,说道:“可以,但是,我需要先验货!”
“验货的话……”对方迟疑了一下,说道,“仓房在城外,来回一趟至少两个时辰,不如我们先把契约拟好,待验过货之后,若是没有问题,便当场交割!”
“如此也好,请这位兄台进来喝杯茶,咱们谈谈细节!”
一盏茶的时间,契约拟好,账房先生带着契约跟着卖主向城外验货去了。
康平东也没闲着,立刻回到家里,将老家的地契翻出来,再次来到钱庄,借出来两千两银子。
这已经是最后的本钱了,全部身家,一两银子都不剩,直接梭哈!
天黑之前,账房先生回来,满脸吃惊之色。
康平东问道:“怎么样,货验过了?”
“回老爷,货没问题,契约也已经签了,只不过……”
康平东立刻紧张起来,问道:“有什么问题?”
账房带着不确定的眼神说道:“我们去的那个仓房,存的布可不止两万匹,小的保守估计,至少五万匹!”
“什么?”
康平东大为吃惊,现在这个局面下,大小布商几乎都已经吃的满满的,竟然还有人能拿出这么多货?
“卖家究竟是谁?”
“小的也试着问过,可人家嘴巴很严,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康平东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去的仓房在哪?”
账房说道:“就在城北,从安定门出去,大约五里。”
康平东突然变了脸色,道:“我记得吴老爷家的仓房……是不是在那边?”
账房一拍脑袋,道:“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片地好像就是吴老爷的!”
康平东顿时大惊失色,吴文江,最大的商贾,突然开始甩货了?
这人今天上午刚刚露过面,还说什么大家一定要稳住,只要同心协力,价格还会涨,现在却自己最先坐不住,偷偷开始甩货了?
商场如战场,康平东也算是久经沙场,此时此刻,敏锐地嗅到危险的气息,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大货商开始甩货,说明什么?
涨到头了!
可是,明明还远未到预期……
莫非,出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
以现在各大商贾手中的囤货量,一旦出现抛售,那可不是价格下跌这么简单,就怕没人敢接这个盘,你要价再低,也卖不出去。
自己手里囤了五万两银子的货,而且大部分都是高价吃进,如果崩盘,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
是夜,康平东睡意全无,整整一宿没合眼,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第二天一早,康平东找到账房先生:“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去外面联系买家,出货!”
账房有些诧异道:“老爷,咱……不等了?”
“不等了!”康平东抬起头,眼中遍布血丝,说道,“你只记住一点,此事绝对不可声张,一定要保密!”
…………
在京城的一处豪宅中,吴文江神态毕恭毕敬,正在给面前的人敬茶。
“先生放心,所有商贾已经闻风而动,现在别说京城,就连整个北直隶都收不到货了。”
在他对面,坐着一名白发老者,端起茶碗悠闲地喝了一口,道:“姓徐的那边,有什么动静?”
吴文江笑了笑,说道:“那边每天的出货量有限,而且,他连棉纱都敢卖,看来,也不过是个目光短浅之辈,不足为惧。”
“此人诡计多端,不容小觑……”青山先生放下茶杯,郑重道,“老夫三番五次吃了他的亏,还是小心为好。”
吴文江起身将青山先生杯中填满,然后说道:“先生说的是,在下当初就没料到,他作坊里的纺纱机竟然也是改造过的,效率比普通的纺纱机高了至少五倍,也不知从哪找来的高人,简直是巧夺天工。待这次风波过去,新式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普及开来,棉布的价格必定比以往还要便宜。”
“嗯!”青山先生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日后棉布市场就没什么利润可图了,所以,这一次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圣教主正在南方招兵买马,这笔经费很重要,待日后大事有成,至少给你谋个户部侍郎的职位。”
吴文江眼睛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说道:“属下愿为圣教献出一切,乃是出自真心,并非为了升官发财。”
青山先生淡淡一笑,道:“你这份心意很难得,不过你放心,圣教主不会亏了你的!”
吴文江暗暗得意,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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